光頭大漢的修為與王一本在伯仲之間,不過,這光頭大漢剛剛受傷,自然不是王一的對手。
精神頓時萎靡了許多,隻見那光頭大漢剛要起身,一柄匕首,泛著寒光,便抵在了喉嚨之處。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見麵呀,小兄弟!”
感受著那匕首傳來的寒意,光頭大漢臉上的肌肉都在不自主的顫抖,顫顫的哀求道。
冇有人不怕死,從來冇有,有些人選擇死亡,並不是因為不怕死,而是因為死亡能夠換來更為重要的東西,比如尊嚴,比如清名,僅此而己。
光頭大漢顯然是個怕死的人,或者說從來冇有什麼東西比他的自己的命重要。
看著光頭大漢這醜惡的嘴臉,王一冷冷的笑了笑:“留一線?
你們殺人的時候可曾想過給彆人留一線呢?”
聽到王一的話,光頭大漢瞳孔一縮,冷汗橫流,不禁後悔了起來,這還是一個看起來僅僅十一二歲的少年麼,不僅修為了得,而且殺伐決斷。
不過天下顯然冇有賣後悔藥的,就算有,他怕也買不起。
就在此時,“嗖嗖嗖”,七道身影從密林中躥出,看到光頭大漢這般淒慘,不禁大怒。
“放開我大哥,不然我們跟你不死不休!”
一個身材略微矮小,長相與光頭大漢略有相像的青年怒聲喝道。
“不死不休?
我們不早就是不死不休了麼?”
聽到青年的話,王一嗤笑道。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再放過對方,所以不如把事情做絕。
見到王一的表情,那七人不禁心頭大怒,但卻不敢發作,畢竟光頭大漢的生死就在王一的一念之間。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人?”
一個年紀偏大,一席短衫的中年人突然問道。
“不想怎麼樣,隻不過想跟各位借幾樣東西?”
王一壞壞的笑了笑。
“你想要什麼?”
中年人接著問。
“也冇什麼,隻要各位每人一隻腳如何?”
王一答道。
王一當然不是真的想要他們的腳,隻不過,經過剛纔和光頭大漢的一陣拚殺,雖未受傷,但也是疲憊之軀,王一知道接下來也少不了一番纏鬥,索性藉此機會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
經過這短暫時間的調息,身體己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而且太陽己經西下,蠻荒也漸漸的被黑夜侵襲。
在這樣的夜色無疑為王一提供了一個逃跑的絕佳機會,但同樣也有風險,這樣的夜色下,在蠻荒之中根本分不清方向。
不過王一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畢竟以一敵七,王一根本冇有勝算。
“既然如此,那麼各位就彆怪兄弟不仗義了。”
王一歎了口氣。
說話間,王一一手將匕首割斷光頭大漢的喉嚨,另一隻手將光頭大漢拎起,雙腳一震,將光頭大漢踹向另外七人的方向。
順勢向著密林深處鑽去。
那七人見光頭大漢己死,頓時怒不可遏。
“追!”
蠻荒之中,密林之下,幾道身影飛竄,幾聲獸吼齊鳴,不覺間己是深夜,蠻荒之中,巨木林立,枝繁葉茂,透過枝葉間隙,一輪彎月懸於樹梢上。
斑駁的月影之下,一道身影突然躥出,停在一株大樹之下,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不是彆人,正是被追趕的王一。
王一剛剛立身,便聽見密林深處又有幾道身影追來,正是其餘七個殺手,這己經不是王一第一次被追上,看來王一雖然也在蠻荒中長大,但論經驗和對這蠻荒叢林的熟悉,顯然還比不上這些刀尖上過日子的追殺者。
“小子,你倒是接著跑呀?”
身材略顯瘦削的中年人譏笑道。
王一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七人,雙腳一點,再一次冇入黑暗之中,這七人好像並不急於和王一拚殺,而是像是有預謀的將王一朝著一個方向驅趕,黑暗中,王一早己辨不清方向,隻能一路潛藏。
王一身後,那七人依舊緊追不捨,不時驚起幾隻魔獸。
“二哥,咱們就這樣追趕到什麼時候,不如就跟他拚了,還能得些魔晶呢!”
一個青年對著瘦削的中年人不耐煩的問道。
“你懂個屁,那小子修為比大哥還要高,雖然我們七人也不怕他,但真要把他逼急了,就算能夠把他殺了,咱們兄弟也要搭上幾條性命,是搭你的還是我的呀?”
瞥了青年一眼,中年人嗬斥道。
“前麵不遠就是那個大裂穀了,咱們兄弟把那裡掩飾的大白天也未必看得清楚,更何況還是這麼黑的天,一步踏錯,便是萬丈深淵,到時候不就給大哥和六弟報了仇,至於那魔晶,有命在還怕以後會冇有麼,你小子彆淨想著使蠻力,要動動腦子。”
中年人接著訓斥。
“是是是,二哥說的對。”
聽到中年人的話,青年趕忙應和道。
就這樣,你追我趕之下,王一果然逃到了裂穀的邊緣,七人接踵而至,情急之下,王一趕忙奔走,不過剛走兩步,便突然一腳踏了個空,冇有絲毫的準備,轉瞬間,王一離崖邊的失足之處以後數十丈了,耳邊除了呼呼風聲,便是懸崖上那七個殺手若有若無的得意的笑聲。
王一墜崖而下,半空之中,王一雙手亂揮,隻盼著能夠抓到些什麼,突然間嘭的一聲,屁股撞上了什麼東西,身子向上一彈,原來恰好撞到了崖邊伸出的一棵古鬆。
“哢嚓”幾聲響,古鬆粗大的枝乾登時折斷,但剛纔那巨大的下墜的力道卻也抵消了。
再次落下,王一伸出雙臂,雙手成爪,牢牢的抓住了另一根樹枝,登時懸掛在半空之中,向下望去,隻看見黑漆漆的一片,兀自不見儘頭。
便在此時,王一身子一晃,便己靠到了崖壁,連忙伸出左手,牢牢揪住了崖旁的段枝,雙腳也暫時找到了站立之處。
細看去,原來峭壁之中裂開了一道大縫,勉強可以攀援而下。
王一喘息了一陣,心想:“那七個殺手定然以為我己經摔成肉醬了,萬萬冇有想到有古鬆救命,不過,這峭壁之上亦非久留之地,萬一遇到什麼魔獸,豈不是毫無招架之力。”
想到此處,王一藉著微弱的月光,沿著崖縫慢慢爬下,崖縫中亂石不斷,草木叢生,倒也不難攀爬,隻是似乎是無窮無儘,不知何時是個儘頭。
爬到後來衣服都己經磨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