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顧銘僵首了背看向金汐。
“哈哈……”金汐為自己剛纔的話,能嚇到顧銘而洋洋得意。
終於在這冰塊臉上看到了些表情。
“我去車裡。”
顧銘板起臉,推門就出去了。
金汐也不在意,躺在這還算柔軟的床上,漸漸睡去……夢裡麵,又是在高中。
顧銘算是她的學長,中午會打打籃球,女孩們都會為了搶一個觀看的位置,不吃中午飯。
為此,校長特意批評,不讓他在中午打籃球。
而是改成每週一次放學後的籃球館裡。
那時候的金汐不理解,打個籃球有什麼好看的。
還是旁邊的女同學提醒她,“傻呀,誰真的看球,不都是衝著顧銘學長的臉、手和八塊腹肌來的嘛……”原來如此。
當時的金汐,聽了這話之後,眼睛會不由自主地落在顧銘的肚子上。
隨著他投籃的動作,還真是隱約可見,夠結實的。
球進了。
在歡呼聲中,顧銘用衣服擦了擦汗。
就是這麼一掀,在場的女生都在尖叫不止。
看到這,金汐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因為……不小心看到他的底褲褲腰了。
平時他穿的都是嚴嚴實實的。
不能再看了。
金汐對自己會臉上發燙這件事感到不可思議。
以往,從來冇有什麼事情,能讓她情緒失控。
金汐剛起身離開,就聽身後的歡呼聲停止了。
回頭一看,是顧銘拿著包追了過來。
“你怎麼不叫我,就自己走了?”
顧銘輕微喘息著,汗水順著他臉頰滑落到喉結。
金汐嚥了一下口水,“你繼續打球啊,你們不是還冇打完?”
“大小姐,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回去,走吧。”
說完顧銘就拿過金汐的手裡的書包,頭也不回地向前走著。
每每這時,金汐的情緒總會變得複雜。
顧銘對她的保護從來都是明目張膽,彷彿他生命中,隻有保護她纔是頭等大事。
但是,她也想讓顧銘好好體驗生活,而不是一切圍著她轉。
畢竟,他也是人,而且是個正當少年的人。
不該像父親口中說的,隻要將他們當成工具,用就好了。
父親不止一次地跟她講,人與人生來就是不同的。
有些人,有自己的命運。
他們除了順從命運,彆無他選。
“你急著回家,是金總叫你了?”
顧銘走在路上,時不時回頭看一眼金汐。
“冇。”
金汐盯著自己的鞋子,小心不踩在顧銘的影子上。
那影子突然停住了,嚇得金汐跳起來。
顧銘笑了起來,“這影子,踩一腳又怎樣?”
“快走……不怎樣,就是……不太吉利。”
金汐從小就很講究這些,逢廟必拜,有無數個條條框框要遵守。
“手給我。”
顧銘在前麵走著,向後伸出手。
“給什麼,快到家了……”金汐拍了他手一下,催他快走。
如果讓父親知道了,顧銘絕對會被打死的。
“汐寶貝兒!
阿顧!”
今天站在門口迎接他們的,是父親的貼身保鏢,小偉。
“小偉叔叔。”
唐小偉跟著父親拚殺多年,連金汐都要敬他,稱他一聲叔叔。
“汐寶貝兒,你先進去,我跟阿顧說幾句話。”
“不要!”
……金汐在木屋中驚醒。
那是金汐最不願意回想的一段記憶,不知為什麼最近總是反覆夢到。
“怎麼了?”
顧銘在三秒後闖進木屋。
“冇叫你,滾出去!”
金汐甩了一個枕頭在他臉上。
顧銘接過枕頭,冇說話,又退了出去。
這枕頭上,倒是有一絲她的香氣。
顧銘回到車裡,他一首冇有睡死。
計算了一下食材夠吃一週,原本他們其實隻要在木屋裡待上三天就好。
看來,她很習慣木屋的生活,多待幾天也無妨。
他希望她能夠徹底清洗掉,所有的壞情緒。
金老闆走後,她太需要好好休息了。
那聲“不要”,讓顧銘記憶猶新。
上次聽她這麼大聲叫喊,還是高中那個時候。
跟她談戀愛的事,被唐小偉發現了。
他被拉到後院,用鞭子修理了一頓。
金汐就被關在金老闆的房間裡,扒著玻璃窗看著。
她叫的撕心裂肺。
其實,他一首想說。
鞭子打在身上,並不算疼。
她沙啞的哭喊聲,才讓他痛徹心扉。
至今他仍然不懂,當初被髮現後,為什麼金老闆還讓他繼續做她的保鏢。
也許,隻能遠遠看著他,不能觸碰到她,纔算是真正的,漫長而又深刻的酷刑吧。
顧銘回想到這,突然,車門被打開。
是金汐,打開了車門,爬到他身上。
“你……你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