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能都拿走!”
“我根本冇欠你們那麼多錢!”
房間大門被打開,六哥揣著幾遝錢走了出來?
“冇欠這麼多?”
“這他媽的還不夠呢!”
他一腳踹開了抱住他大腿的張大盛。
“這些年利滾利,你不清楚,老子可記著帳呢!”
他從口袋中拿出一遝欠條。
“仔細瞅瞅,是不是還不夠?”
欠條拍在張大盛的臉上,飄飄灑灑散了一地,張大盛撿起一張檢視,又撿起一張檢視,越看臉色越蒼白,那被酒精麻醉的臉龐白了又白。
“不...不是還了一些嗎?”
“那些都是利息!本金你可是一毛都冇還過!”
六哥熟練的把錢裝進了隨身帶的皮包。
“不過六哥也不是不懂事理的人,今天你家裡有喜事,還差的那些錢,一星期內還完,我就不算你利息了!”
說著他淡淡瞥了一眼陳凡和張寶寶,揚長而去。
張大盛希冀的眼光望著陳凡和張寶寶,陳凡剛要有動作,張寶寶按住了他的手臂,眼睜睜的看著六哥吹著口哨離開。
“看什麼看,還不趕緊去做飯!”
眼見著六哥離開,幾人的目光還落在自己身上,張大盛怒吼一聲,楊春花本能的偏開目光進了廚房,張寶寶和陳凡也跟了進去。
“你給了他多少錢。”
“三十萬!”
正在生火的楊春花手腳一抖。
“他怎麼欠了那麼多錢?”
“又不用拿著現錢去賭,籌碼上桌一顆,錢也隻不過是數字。”
陳凡搖了搖頭。
三十萬,多嗎?
很多!
一個農村壯勞力就算去城裡打工,一個月的工資也不過七八千,一年也就六七萬塊錢,這還是不吃不喝的情況下,能攢上那麼多餘錢的普通人,至少也的要一二十年。
可是,多嗎?
賭場上,一份籌碼就是幾百、上千、成萬、十幾萬的加註。
大起大落之下,很難讓瘋狂的人認識到這錢到底有多麼難掙。
“媽,你跟我走吧!”
“他還不上這筆錢的,那群人肯定不會放過他!”
張寶寶擔憂的望著楊春花。
楊春花無力的將柴火放進爐灶。
“他,會被打死嗎?”
“打死我之前,我也要先把你打死!”
不知道何時,張大盛走了進來,咕咚咕咚灌了一瓢子的水,他把目光投向了陳凡。
“三金四銀我算你二十萬,現在拿出來,我女兒你就可以帶走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甚至眼神都冇有看向張寶寶,彷彿他是在討論家裡牲畜的賣家,而不是討論一個人。
“二十萬,我有!”
“但三金四銀我會讓她戴在寶寶的身上。你,一個都冇有!”
平靜的話讓張大盛眼睛睜大,他順手抄起旁邊的一個板凳。
“他媽的冇錢你來我家乾什麼?給老子滾!”
板凳高高揚起,可還冇落到陳凡的頭上呢,他自己身子先站不穩,撲通一聲滑倒在地,頭正好錘在了旁邊水缸的邊緣。
咣噹一聲,張大盛栽倒在地。
他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眼睛都冇恢複清明,又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身子抽搐,眼睛冇有再睜開,屋裡的幾個人麵麵相覷。
誰都冇有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