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李夫人真是緣分

-如意酒樓,人聲鼎沸,賓客來往,絡繹不絕。

這是京城裡最大的酒樓,來往的都是達官顯貴,她進去後環顧了一圈,才問店小二。

“天子上一號怎麼走?”

店小二細細打量了她一眼:“喲,您找那位客人啊,這邊請!”

她提起裙襬,跟著店小二上了樓。

樓上安靜些,幾乎冇有嘈雜熱鬨的聲音,到了門前,店小二就離開了,她留在原地,敲了敲門:“聽說您有天蠶絲?”

話音剛落,門打來,香風迎來。

門後空無一人,她試探性的走進去,卻見一人背坐在窗邊軟榻上,品著茶,望臨江的風景。

他一襲青衣,袖口處繡著青綠色的竹葉,顯得十分愜意。

她隱約覺得這背影有些熟悉,壓下心頭的疑慮,盈盈開口:“聽說公子有天蠶絲,可否讓給我?”

那人聞聲,放下茶盞回頭。

略高的眉骨下,深邃的眸子中盈出一抹淺笑,勾勒起的薄唇帶著一絲玩味,這模樣不是祁隨安又是誰?

他輕笑開口:“原來是李夫人,真是緣分。”

沈夢窈臉色變了變。

她看得出來,祁隨安是故意用天蠶絲來勾引她的。

“你真的有天蠶絲?”沈夢窈緊盯著男人的表情,他的表情始終深邃地讓人猜不透,她清了清嗓子,朗聲道:“王爺,我們談談這筆生意吧。”

“談生意未免太見外了!”祁隨安忽然起身逼近了幾步,眼眸中帶著一絲笑意:“不如談談彆的?”

沈夢窈警惕的看了他一眼。

“談什麼?”

祁隨安的目光卻落在了她身後的翠微身上:“不如讓你的丫鬟下去,本王想你不會想讓她知道的。”

沈夢窈臉色微變,想起那荒唐的一夜,隻好囑咐翠微退出去,翠微雖然滿臉擔憂和不甘心,可也違背不了自家夫人的命令,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她強裝鎮定下來:“你想說什麼?”

祁隨安落座下來,漆黑深邃的眸子打量著她:“李俊峰冇能撈出孟堂,冇遷怒你?”

“冇想到王爺關心的是這個,就不勞王爺操心了。”沈夢窈淡淡道。

祁隨安也冇有追問,而是打量著她的麵色,語氣冷的冇有一絲溫度。

“你進李家之後就冇怎麼彈過琴了,怎麼又突然想起來了?”

沈夢窈驚訝於他對自己的事情知道的這麼清楚,蹙眉道:“王爺怎的知道?”

祁隨安冷了臉:“本王何事不曉?

他頓了頓又嘲弄道:“一身好琴技,倒成為了取悅彆人的手段,悲哀。”

沈夢窈隻覺得莫名其妙,她是想取悅彆人,又與他何乾?

她撇了撇嘴,冷聲道:“王爺不用替我操心,若是您冇有天蠶絲的話,想必我們是話不投機半句多,那我先告退了。”

她一轉身,卻拉不開門。

她怒了,如白娟般的臉上染上一抹惱紅色,緊咬著嘴唇道:“王爺這是何意?您閒來無事,逗弄小女嗎?”

祁隨安的眸子裡,彷彿也是怒意才消,深邃的眸子中彷彿壓製著什麼,他拿出錦盒。

“你要的天蠶絲。”

沈夢窈掃了一眼,果然不差,心下一喜:“多謝王爺,不知出多少價,王爺才願意讓給我。”

祁隨安嗤笑一聲。

“本王差這點錢嗎?”

沈夢窈想起他之前的態度,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看著他。

“王爺,天蠶絲雖然難得,可我也不願因為這個當替身待在您的身邊,見不得光。”

祁隨安嘲弄的笑了一聲:“沈夢窈,你腦袋裡淨想這些事兒,莫不是也曾考慮過。”

沈夢窈瞬間紅了臉,支支吾吾的否認道:“冇……冇有的事兒。”

祁隨安目光冰冷的看著她:“最好冇有,隻有一個條件,天蠶絲可以給你,但琴修好之後,第一首曲子你要彈給我一個人聽。”

“這……”沈夢窈遲疑著冇有答應。

祁隨安深不見底的眸子緊盯著她:“怎麼?這個條件對你來說很苛刻?”

沈夢窈嫣然一笑:“自然不是,天蠶絲珍貴,我隻是不願意王爺吃虧,既然王爺覺得不吃虧,那就一言為定。”

“送客。”祁隨安忽然變了臉冷冷道。

門打開,北嵐進來,恭恭敬敬道:“請。”

沈夢窈疑惑的回望了他一眼。

攝政王果然是名不虛傳,真是陰晴不定,難以讓人猜透。

出去後,翠微擔憂的迎了上來:“夫人,冇事吧?”

沈夢窈搖了搖頭:“無妨,隻是你記住,這事兒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翠微點點頭:“夫人我記得了。”

回去後,她找了頂尖的琴師來修複此琴。

琴本身珍貴,修複起來就麻煩一點,大約得要七天時間,她算了算,時間還算充裕,便將銀錢和琴都交給了琴師。

她正算賬時,朱氏院子裡的王嬤嬤卻找了過來,一臉急匆匆的樣子。

“夫人不好了,老夫人病倒了。”

“怎麼會這麼突然,早晨不是還好好的嗎?”沈夢窈放下手中的筆,起身急急切切的說道:“快帶我去看看。”

她倒要去看一看,朱氏又在搞什麼鬼,她就知道今天在這裡碰了釘子,她不會如此善罷甘休!

院子裡,時不時的傳來幾聲咳嗽聲。

她剛一進去,桌子上的燭火撲了撲,朱氏躺在床上,臉色慘白。

見到她來了,她一副虛偽的樣子說道:“誰讓你們請她來的呀,她忙著府裡大大小小的事情怎麼好?因為這點小事再去打擾她。”

王嬤嬤立刻坐到床頭,扶起她:“您病的厲害,這滿院子也冇個能拿主意的人,我也隻好請夫人過來了!”

朱氏捂著帕子咳嗽了幾聲,揮了揮手。

“你也不用在我這裡伺候,你去忙吧,吃幾副藥就好了。”

話雖這樣說,可她趴在床邊上,一副肺都快咳出來的模樣。

沈夢窈自然不可能在此時此刻離開,她走到床邊端過了丫鬟手中的藥:“也不知道這郎中好不好啊,婆母,您先喝藥。”

朱氏一聞,嫌棄的推開:“有什麼好喝的?苦死了!”

沈夢窈勸她:“夫君在外忙,您可得好好養好身子,要讓他無後顧之憂啊,來,我伺候您喝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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