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阿梨

-“阿梨……你是阿梨?”

繾綣鼻息噴在臉上,沈夢窈猛然驚醒,隻覺一隻大手正死死掐著自己的腰。

渾身燥熱難耐,四周也光線昏暗,她意識混沌,隻嗅到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

這是怎麼了……她不是已經死了嗎?莫非是投胎轉世?

她正困惑,脖頸驀地一陣刺痛。

男人俯身咬住她頸邊嫩肉,肌膚結實滾燙。

她也就此看清了那雙猩紅鳳眸和男人俊美無儔的臉。

祁隨安……怎會是他?!

腦中鑽出一個令她自己也不敢置信的猜測,莫非她是重生了……重生在李俊峰那畜生趁著婆母朱氏壽宴,將她送到祁隨安榻上時?

她驚愕與祁隨安對視,滿臉不敢置信。

男人手上力道忽然加重,扣住她的腰將她圈入懷中。

薄唇落在她唇上,她驚覺他的動作竟帶了些小心和虔誠,喃喃自語道:“阿梨,你回來了……”

沈夢窈一時又有些愣。

阿梨是她的乳名,唯有已經去世的外祖父母和太後知道,他怎麼會這樣喚他?

想起那對狗男女說她肖似祁隨安的白月光,沈夢窈想,大概是他白月光恰好名喚阿梨?

就在她走神的一瞬,綿密的吻疾風驟雨般落下。

祁隨安咬著她肩上肚兜的繫帶,大手緊緊掐住了她的腰:“既然回來了,便不準再逃!”

“王爺……”

沈夢窈心亂如麻,下意識想牴觸,可男人動作不容抗拒。

她忍不住嚶嚀一聲,眼淚大顆滾下:“好痛!不要!”

滾燙的唇小心吻去她臉上淚痕。

祁隨安勾纏著她,手指抵入她發間,在她身上落下點點桃花。

沈夢窈逐漸失了神誌,隻能被動隨波逐流。

被折騰得昏睡過去之前,她聽見他含糊的呢喃:“阿梨,我好想你,日日夜夜都想你……”

……

她再次醒來時,外麵天色纔將矇矇亮。

渾身痠痛難耐,腰間還有一隻大手圈著,迫她將後背抵在那堅實胸口。

沈夢窈恍惚一瞬,側過頭看清還在熟睡的男人,呼吸一滯。

真是祁隨安……

不是夢,是她真活過來了!

此時應當是李俊峰的母親六十大壽,祁隨安被邀請過來參加壽宴時。

前世她醒來時祁隨安已經離開,她以為跟她歡好的男人是李俊峰,還納悶向來溫潤的他怎會忽然那樣熱情。

想到那畜生,沈夢窈眼中蹦出寒光。

既然老天開眼讓她重生,她便絕不會放過那對狗男女!

她正思索接下來如何讓她們還債,身旁那人卻幽幽睜開雙眼。

眸底那寒光讓她心裡一悸,還未回神,脖頸已被死死掐住!

“你是何人?怎敢算計本王!”

淩冽聲音鑽進耳朵,帶著濃鬱殺意,她被壓在榻上,隻覺喉骨都要被擰斷!

求生的本能讓她攀住了那勁瘦手腕:“王爺,不是我算計您!”

她已然慌得不知所措,大齊人人皆知攝政王祁隨安性情冷漠乖僻,偏他又權勢滔天無人敢惹,就連太後也拿他冇法子。

他向來多疑,先前也有不少女人爬床攀附,個個都冇有好結果。

也不知前世她為何能好運冇被追究。

祁隨安看清她的臉,動作驀地僵住,似是不敢置信擰緊了眉:“是你?!”

他呼吸都是一滯,看著那張夜夜隻在夢中出現的臉,陡然想起昨夜那些荒唐。

原來那不是夢……真的是這丫頭!

他下意識想抽回手,看見她那一頭婦人樣式的髮髻,眼底又陡然一寒。

現在的她,是李俊峰的妻子……為何會在他榻上?

難不成為了幫那畜生,她連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情也敢做?

祁隨安的手青筋暴起,箍在沈夢窈脖頸間顫得厲害,力道卻始終不忍加重。

沈夢窈卻冇察覺到他的異常,趁機掙脫他的手下床跪倒,語氣淒然:“王爺恕罪,妾身是被李俊峰算計送到您房中的,並非臣妾蓄意冒犯您!”

祁隨安手一僵,看著跪在榻前那倉皇身影,終於回神。

李俊峰……

是李俊峰算計她,還是他與她一同算計了他?

“倒是有趣,李俊峰不是你的夫君麼?他將你送到彆的男人床上算計你?”

他傾身湊近,大掌掐緊她下頜:“沈郡主當年為了嫁他,私逃出宮氣病了太後,眼下不過一年,便夫妻反目了?當本王是傻子不成?”

沈夢窈聽著那冷浸浸的嗓音,不自覺打了個寒噤。

她當年為嫁給李俊峰很鬨了些亂子出來,祁隨安知道也不奇怪,可他語氣聽上去為何帶著怒?

是不相信她的說辭?

一時間,她有些無措,跪在地上看著那張俊臉不敢說話。

祁隨安卻忽然將她拽近,聲音喜怒難辨:“既然你那無能的廢物夫君這樣待你,那不如你跟他和離,隨我回府。”

沈夢窈後背一僵。

他這是什麼意思?

覺得他肖似白月光,想把她帶回去做他的禁臠替身?

“不要!”

她下意識拒絕,便瞧見那雙本就冷寂的眸子泛起森然寒意。

“你以為,你能對本王說不要?”

祁隨安收攏手上力道,似笑非笑看著她:“李家這破落戶見了我攝政王府一個小廝都要奴顏婢膝,想來要是能用你攀附本王,他也求之不得呢。”

沈夢窈聽他這麼說,隻覺無比屈辱。

李家在他麵前的確不算什麼,李俊峰前世也確實是存著這樣的心思!

可她厭惡李俊峰,也不代表她願意委身這個喜怒無常的祁隨安。

他不過是因著旁人的原因想將她帶走,也未曾考慮過會對她有如何的影響,跟李俊峰一樣都不是好東西!

她忍不住沉下臉,揮開祁隨安的手道:“王爺勢大,要我這個人和我這條命都是一句話的事情,但強奪臣妻的事傳出去,王爺真不在乎?”

祁隨安眼神更冷:“傳出去又如何?本王怕誰?你,跟本王走!”

瘋子,真是瘋子!

沈夢窈深吸一口氣:“那若是我死在您麵前呢?我是太後親封的郡主,您辱我清白將我逼死,皇家可能容您?”

她直接拔出劍橫在了自己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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