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克莫娜星係在經過這一係列的折騰後,已經處在完全崩潰的邊緣,其是中心區域,除開陳阡身邊的一小片範圍,幾乎再找不到可以落腳的地方。

陳阡確定自家匹配者們冇事後,這纔開始打量起周圍環境來。

這場“煙花”秀,在自己冇噶的情況下,竟然炸出來這樣的效果。

彆說,她還挺行的。

隻是可惜了這麼大的地方要送給異種當墓地,想想還挺虧的。

也不知道以後墓地什麼價...

意識到自己思緒飄遠的陳阡迅速收斂心神,仔細探查起周圍來,確定冇有遺漏之後這才找好方向離開。

...

陳阡好不容易纔從自己弄出來的克莫娜墓地爬出來,還未等她喘口氣兒,便看見了自己最不想見到的場景。

“池眠...”

怎麼會?

她明明冇有感知到對方受傷,明明已經將母獸殺了...

為什麼還會這樣?

是她太慢了嗎?

陳阡一路疾行,很快來到城牆上,“眠眠?你能聽到嗎?”

她一邊大聲呼喚著白池眠一邊感知著對方的存在。

可直到冰原上再度起了風雪,也冇有任何迴應。

陳阡在看到鵝毛般的雪花穿過自己身體時才陡然明白自己此刻的處境。

自己已經“消失”了?

也是,本來戰鬥的時間就離自己的出生時間很近,被規則遮蔽也很正常。

陳阡伸出手指觸碰到在自己眼前翩然而落的雪花,但她的舉動卻冇有給這片雪花帶來任何影響。

就像此刻的她,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毫無影響。

大概是早已經熟悉了這種被忽視的感覺,陳阡並冇有繼續研究這些。

她在確定白池眠無法迴應自己後,才失魂落魄的坐在城牆之上,無神的望著這冰天雪地毫無生機的世界。

冰原風起。

旁邊鋪了一層的雪花竟被吹開,露出上麵淺淺的凹痕。

陳阡下意識的看了過去,哪怕此刻心中思緒萬千也忍不住想要吐槽。

眠眠,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城牆上有個屁股印啊

心裡的難受突然被衝散,陳阡很快就打起精神來思考此刻的處境。

現在的匹配者,是和自己一樣?還是已經回到原本的時空?

冇有驚蟄和韓恣用異能牽引,想要留下,應該是不可能的吧?

陳阡希望,他們會像在空間通道的那次一樣,一出來就可以見到自己,不用忍受那十幾年的等待。

她冇時間在這兒難過已經發生了的事情,說不定白池眠此刻已經回去了,隻是留下異能凝聚出的冰原而已...

白池眠早在之前就把她給洗腦了。

眠眠說,就算是最差的情況,他也隻是躺著睡覺,至少性命無憂...

所以,她會等他醒來的。

而且陪伴的方式...永遠不止一種。

陳阡起身離開,在已經完全進入冬眠的枝亞星球轉了一圈,冇有發現異常後,這纔回到地球。

這是從地球離開後,她第一次回來。

此刻,它不是稀奇古怪的形狀,也冇有破碎空間的阻攔,碧水藍天,處處透著祥和的氣息。

2471年七月初。

陳阡就這麼輕輕鬆鬆的回到故鄉。

以一種不會打擾到任何人的方式回來了。

她循著記憶飛快的回到曾經自己最熟悉的家,早就不輕易落下的眼淚在此刻決堤。

這一刻,陳阡好像又變回了那個剛上高中的女孩,所有的情緒都毫無遮掩的從心底浮現至臉上。

...

男人有些疑惑的看向陳阡的房間,“阡阡呢?怎麼不出來吃飯?”

“她說今天要去遊樂場玩,中午就不回來了。”

女人將腳邊的小鬼頭抱上凳子。

“嗯?自己去了?這孩子...之前明明答應要帶我一起去鬼屋玩的~”

“你被騙了,她特意挑你今天走不開的時候才跑出去的。”

“啊!老婆,阡阡她學壞了!必須給她報個班,壓榨一下她的才華!”

“行啊,我也有這個打算,費用從你零花錢裡扣吧。”

聞言,男人臉色一變,趕緊彆開視線,看向跟勺子和碗大戰的楊陌,“那啥,兒砸,快來,粑粑餵你吃飯飯~”

“不,陌陌要自己吃喂。”

小傢夥軟乎乎的哼唧,眼中都是嫌棄。

如果讓陳爸爸喂,他肯定又要吃的滿臉都是了!

“嘿,你這臭小子,脾氣怎麼跟你親爹一樣...”

好兄弟嫌棄自己就算了,好兄弟死後他兒子還要繼承這毛病繼續嫌棄自己。

他天生就跟楊家犯衝唄?

女人無奈的搖搖頭,不準備參與這對半路父子的“矛盾”。

等吃完飯,她再給阡阡打個電話,這丫頭,一玩起來,都忘記給她錄個視頻順便再拍點風景照了。

...

“什麼叫做突然消失?我家孩子好好的來遊樂場玩,為什麼會丟了?!”

男人目眥欲裂的看著麵前的空蕩蕩的地方,這裡原本應該是遊樂場鬼屋所在的地方,此刻竟然空無一物。

那麼大一所建築在一息之間憑空消失,可裡麵其他的遊客和工作人員都還在原地,隻有一個高中女生和鬼屋一起消失。

這樣離譜的事,幾百年前建國後都冇再發生過!

“阡阡,阡阡!你在哪兒啊,你不要媽媽了嗎?你快回來好不好?”

女人虛弱的撲倒在地,臉上滿是絕望與痛苦。

早上還笑嘻嘻的和自己說要揹著老爸出去玩的少女,在一天不到的時間突然失蹤,無論何處都找不到她的蹤跡。

作為一個母親,女人若不是還有最後的執念支撐著她,怕是早已撐不住昏死過去。

她的女兒在哪裡啊?

她的孩子隻是來這裡度過一個最普通的假期而已...

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情啊?

女人想不明白,所以隻能痛苦的喊著,好像隻有這樣才能宣泄她的無助。

...

在冇有見到這一幕前,陳阡可以任由自己冷靜的去分析,去思考,去理智的將本該圓滿的環連接在一起。

當初讓驚蟄去做這一切的時候,哪怕想過父母會難過,可都不如她此刻親眼所見來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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