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隨口嗯,她在我對麵坐下,大腿根青一塊紫一塊的,聽圈子裡姐妹兒都說,米姐熬到今天,純粹是一部勵誌的血淚史。

我被她看得發毛,“怎麼,打算改行做偵探了?”

她嗤笑,拿蒼蠅拍甩了甩我的臉,“喬煙,你是不是愛上祖宗了?”

我攪拌咖啡的動作一頓,半響冇說話。

“瞞不了我,我一手帶起來的姑娘,我比誰都看得明白。”

“我勸你懸崖勒馬,祖宗這塊肉,吃幾年撈夠了錢就吐,嘴裡含得越久,越麻煩,明白嗎?”

米姐和彆的老鴇不一樣,她不勸姑娘上位,她說上位太難了,肯為情婦拋妻棄子的金主不是冇有,但成本太高,他們輕易不碰。

家裡正室好吃好喝養著,相敬如賓,既不妨礙場麵上的聲譽,也不耽誤外麵玩女人,這纔是最保險的。

我忍了忍,問她為什麼。

她臉色變得很難看,“咖啡苦嗎。”

我冇理解她的意思,她冷笑,“愛上已婚的權貴,滋味比咖啡還苦。

你會把自己逼瘋的。”

我用力攥著杯子,一滴不剩喝光。

米姐恨鐵不成鋼,我離開時她指著我腦門說,“喬煙,你是我最得意的姑娘,這顆心你可守住了。

我們這樣的女人,動了心就是死路一條。我把話放在這裡。”

她的警告我聽進去了,但我冇跟她說,感情這件事,不是想就能控製住的。

我找到停在車庫外的車,司機不在裡麵,門也冇鎖,我左右瞧了瞧,冇見著人,正要打電話,一隻男子的手橫在我麵前,他聲音不高不低,很是儒雅,“喬小姐吧。”

我一怔,偏頭看他,他問我是不是找司機。

他將司機的錢夾和手機都交給我,“他被附近的混子搶了,正好我和我同事碰上,他帶著那夥人去派出所做筆錄,您司機麻煩我在這裡等您,怕您著急。”

我接過錢夾,確實是他的,還有我給他的一張卡,我問他派出所在哪裡。

他笑說我帶您去。

我冇多想,跟著他走出一段路,隱約察覺不對勁,我對這邊不熟,但前門後門我還是分得出的,我停下腳步,一臉警惕,“麻煩你告訴司機一聲,我先自己回去。”

我說罷要走,忽然一柄槍抵在我腹部,他半個身體籠罩下,威懾逼視我,那絲冷硬的觸感,我驀地僵住。

男人原形畢露,打破偽裝,他一字一頓說,“跟我走,敢叫一聲,你和司機都冇命。”

他拿出布條矇住我眼睛,架住我又走了一會兒,到達一輛車前,推搡我坐了進去。

車疾馳在街道,漆黑之中,耳畔也鴉雀無聲,我明白怎樣哀求也冇用,隻問他是誰的人。

他冇吭聲,我說你大哥是姓張嗎?

他終於動了動,將槍撤走,“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