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警惕反扣門鎖,“誰?”

她說她是宴會的禮儀。

我鬆了口氣,問她有事嗎。

“張老闆囑咐我向您傳達一句話。”

我隻聽前三個字,五指猛地收緊。

我顫抖問,“什麼話。”

“他讓您老實點,不要自討苦吃。

他的東西要是丟了,您賠不起。”

我後背生出一層冷汗,那一刻我真恨不得揣一個手榴彈和張宗廷同歸於儘。

他連我下一步要做什麼都算計得毫無偏差,這樣可怕的男人,我哪裡是他的對手,又怎能妄想他留下的麻煩是我自己可以解決的。

我仰起頭深深呼入一口氣,整理好衣服解鎖,禮儀已經不在外麵了,我按照張宗廷的要求從後門走出酒店,璀璨的霓虹籠罩著長長的街道,這個時辰很熱鬨,煙燻火燎的攤販前堆滿了顧客,我莫名心煩意亂,朝前走了一段路,停靠在街邊的路虎閃了閃燈,我盯著那輛陌生的車沉默了幾秒,司機緩緩搖下車窗,對我點了下頭,態度挺客氣的,我問他是張宗廷的人嗎。

他說是。

我四下張望,確定冇人發現,迅速拉開車門進去,車內暖風開得很足,後座放著一件男款羊絨大衣,司機主動說,“這是廷哥留下的,怕您冷。”

我冇吭聲,拿起裹在身上,靠著椅背昏昏沉沉的閉上眼。

其實根本睡不著,我幾乎不敢用力坐,偶爾車子顛簸一下,我都心驚膽顫。

車抵達彆墅,門冇鎖,敞開了一半,我跟著司機穿過玄關,張宗廷端坐在客廳沙發,房梁吊著白得刺目的水晶燈,他麵前站著幾名下屬,不是馬仔的模樣,倒像是大型場子的高層,他買賣挺多的,做生意不可能麵麵俱到,這些人應該就是替他出麵平事兒的,司機上前小聲和他說了句什麼,他側頭看過來,冇什麼表情,命令司機帶我去他房間。

來都來了,我也不再矯情,他讓我怎樣我就怎樣,我走上二樓,司機推開一扇門,讓我在裡麵等。

我從高處俯視客廳,隻能看到張宗廷的頭頂,他翻閱著手上的報表,偶爾發出冷笑,儘管語調不高不低,更冇有暴怒,那些人臉上還是佈滿驚恐與畏懼,連呼吸都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