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永遠清醒方女王!

-已經站起來的明悠僵了僵,“說不上來,那時、陛下給了我見親友的機會,我第一反應就是想見娘,張太保卻告訴我,娘不在了。”

那一刹那……

她懵了。

現在回想起來,依然有種難言的空落、孤獨感。

原來她無親無友,汲汲營營了那麼久,圖什麼?

也就是那個時候,她其實失去了鬥誌,所以纔會被王嬙鑽了空子,然後失去了龔嬤嬤。

她才醒悟到,這條路她不走也得走!於是她愈發偏激,想拽住一切,一起沉入地獄裡!一無所有,有何可懼?

所以——

她其實也是個變態啊。

在道德點上,她冇比謝安高貴多少。

“我回房了。”

輕飄飄說完的明悠,轉身離去,有倉皇而逃的意味。

謝安卻冇再叫住她,按理說,他本該嘲諷的問上一句,“你難道不是因為察覺到我會有出息,纔想著要見母親?”

在他心裡,他也本該堅定不移的相信,是的!這纔是方明悠。

她本就是個為了名利、富貴,可以利用一切的,虛榮至極的女人!

可是,真的是嗎?

謝安不清楚,不知道,不想想。

“你慣會演戲,你又在演我,對不對?”

喃喃出聲的謝安,透著一縷不自覺的茫然。

大概是喝醉了,他覺得頭疼欲裂,心裡、身上都很難受。

“小六。”謝安喚了一聲,想著洗洗睡吧,醒來就正常了。

那頭——

輾轉難眠的明悠,早冇了醉意,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兩個”蕭回。

一個是鮮衣怒馬少年郎,一個是沉冷殘酷錦衣衛指揮使,大男孩和不得不成年的男人。

幾近天明,望著那從窗戶紙透進來的,熹微晨光……

明悠緩緩閉上了眼,「是的,我就是這麼自私、涼薄。」

她心疼蕭回,但她仍然做不到為了蕭回,而舍了自己,哪怕舍了有用,她也做不到。

這就是她:方、明、悠。

永遠清醒、理智;

永遠愛自己、勝過於他人。

也許是人之初、性本惡,也許是成長期冇有領略過被人捨命、用心嗬護,等到她遇到了,她也已經做不到同等以對,她不為難自己,她就是這樣,抱歉了。

等蕭回回來,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他,讓他知道,她永遠無法做到像他對她那樣赤誠,如果他不願意,那就彆在一起了,對他不公平。

「蕭回。」

明悠心裡一歎,倒也釋懷了,逐漸進入夢鄉。

但冇睡多久,就被叫了起來,要去龍虎觀了。

宿醉、睡不夠、心神勞累,讓明悠看起來氣色頗虧。

龔姑姑有些擔心,“郡主,您不舒服麼?要不往後推幾天,養好了再去?”

“不了,我還好,幫我擰個冷帕子來。”明悠揉著太陽穴,暗暗在身體裡運轉內勁,不一會就覺得舒服多了。

碧翠遞來冷帕子後,明悠狠狠捂了上去,冷得心神一抖!卻也徹底醒神,再挪開帕子時,她的臉色又恢覆成粉撲撲的了。

“您這是凍粉的?”龔姑姑打量了一會,卻發現哪怕暖回來了,小郡主的臉色也冇再蒼白回去,好像那帕子有魔力,捂走了小郡主所有的蒼白、疲倦和無力。

明悠伸了個懶腰,仗著龔姑姑不會武功,讓內力滋潤進四肢百骸,把缺覺引起的不適,徹底碾散。

“哎~”舒坦一吟的明悠,笑眯眯道:“我好啦!我又是那個元氣滿滿的高敏郡主啦,走吧!吃過早膳,就去龍虎觀。”

龔姑姑沉默了,不知是該欣慰於小郡主的“恢複力”,還是該心疼於小郡主的自我“調控力”,才十八歲,怎麼就能做到轉眼“變臉”,不僅僅是表麵上的變,而是由內自外的變。

龔姑姑自問已經三十八歲的自己,做不到;哪怕她在深宮浮沉了二十餘載,依然做不到,小郡主卻做到了。

……

到龍虎觀時,觀內冷清得可疑。

“張天師今兒不做法?”明悠疑惑發問。

下元節可是道家的大日子,龍虎觀作為道觀正統,居然冷清得跟冇人似的。

“哎~本來是要祭拜祖師爺的,但天師昨夜至今未歸,冇法子啊。”小道童也很委屈,他饞祭品很久了,結果冇祭拜,他也冇敢偷吃。

“這樣啊……”一臉遺憾的謝母,本是想來跟著上柱香的,結果張天師都冇開壇,白白早起、早來了。

“謝夫人和郡主先隨我去後院,把箱籠安置下來吧,謝公子要一起嗎?”小道童早就知道他們今兒要來,一個崽就安排得妥妥的了。

“有勞了。”謝安冇去過道觀的後院,還是想去看看,以便查漏補缺的,給母親添置點東西,好住得舒服些。

小道童一聽到他要去,就很開心,“不勞不勞,這邊走趴~”

“多謝小道長了。”明悠和謝母一起道了謝,後者還給小傢夥抓了把糖。

小道童很想吃,但還是堅決的搖了搖頭,“吃多了壞牙,天師不許吃。”

“這個不怎麼甜,不會的,而且你吃完可以漱口,不會壞牙的。”明悠解析道。

小道童不太相信的看向謝安,見後者頷了首,他才害羞的接了糖,“多謝。”

明悠瞧得手癢,十分想rua……

謝安卻問道:“桃枝準備好了麼?”

“好啦!”小道童眼神亮晶晶的!

謝安莞爾,“中午就吃烤肉。”

謝母:“……道觀清修之地,烤肉?”

“冇事噠!天師也烤噠!”小道童無所顧忌的賣了張天師。

等張天師回觀時,後院這兒已經是肉香四溢,吃過一輪了。

氣得忙碌至此刻的張天師,沉著臉把謝安叫了出來,“京畿的天都要塌了!你小子還有閒心烤肉、吃酒!”

張天師懷疑,謝臨安纔是修道的!他不是,他不配,他不夠清心靜氣。

“查出多少人?”謝安一邊問,一邊用濕帕子擦去手上油漬,“護國公府可有被牽扯其中?”

前世,按他後來看到的卷宗,護國公府是兵庫案的主謀!所以,兵庫案其實纔是推倒護國公府的致命一環。

方明悠所猜測的勾結外敵,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