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絕路

啪!

一聲脆響,驚醒了站在外麵“瑟瑟發抖”的孫夜明。

隨後就聽裡麵傳來鄭小蘭的抱怨,“陳東濱,你現在是越來越廢了……你簡直比你哥陳建濤還冇用!”

“咳咳……蘭兒……”陳東濱尷尬的捂著臉,這一巴掌不僅冇生氣,眼中反而儘是討好之色。

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他跟鄭小蘭在一起雖然半年多了,但始終冇膩過。

一來她長得漂亮,加上陳建濤也捨得給她身上花錢,那穿著打扮,那保養精緻的小肌膚,在這偏遠山區窮疙瘩裡,那絕對是雞窩裡的金鳳凰。

耀眼,奪目!

二來也是因為她的身份。

“我……”鄭小蘭氣的還想打人。

“嘿嘿。”陳東濱猥瑣一笑。

“趕緊滾啊,以後彆來找我了!”鄭小蘭一甩胳膊,鄙夷的小嘴一撇。

這話一出,陳東濱頓時火冒三丈。

他陳東濱在村裡好歹也是個人物,豈能在一女人麵前落了麵子?

很快裡麵便傳來一陣爭吵聲!

孫夜明老臉漲紅,趁著他們還冇發現自己,掉頭就走。

“滾出去……以後彆來了。”

“蘭兒,我的心肝……”

“滾……”

陳東濱準備往外走,隻是纔出門就看到了門口的竹篳,登時慌的手足無措,“蘭兒……蘭兒,出……出事兒了!”

聽到動靜,鄭小蘭一邊整著散亂的頭髮,一邊往外跑,那張紅紅的小臉這個時候已經失去了血色。

“怎麼了?

你哥回來了?”

“你看這個……”陳東濱指著竹篳,“我來時冇有……剛……剛纔肯定有人來過!”

養蠶需要大量竹篳,這些年陳建濤家的竹篳都是讓孫夜明做,而且這玩意純手工編,一個人一個樣,所以鄭小蘭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篳!

“看把你嚇的,放心吧,是孫夜明,瞎子能看到啥?”鄭小蘭鄙夷的哼了一聲,心裡卻是長長的鬆了口氣。

幸虧是他不是彆人。

餘光瞥到陳東濱眼神陰晴不定,並且已經攥緊了拳頭,鄭小蘭趕忙又提醒了一句。

“夜明一直給我家編篳,他嘴嚴的。”

“嘴嚴?哼哼,隻有說不出話來的人嘴才嚴!”

“你想乾啥?”

“放心吧,我不會亂來。”

陳東濱轉身就走,鄭小蘭也是怕鬨的動靜太大不敢大聲喊他,隻能捏著嗓子小聲提醒,“你可彆亂來啊!”

孫夜明一瘸一顛下了山,摸索了一下方向,就朝著沈燕燕家走去。

就眼前這情況,肯定不能去找鄭小蘭要蠶蛹,他得去告訴人家,實在不行就等等,大不了天黑了再去。

反正現在得先想辦法讓孩子有口吃的。

沈燕燕家。

沈燕燕裹著毛巾被,滿臉憔悴的坐在炕上,那瑟瑟的小模樣看起來就讓人心疼。

“叔,你看我家這條件,我哪來的錢啊,江海那衣冠塚的棺材錢還是村裡集體出的……”

麵前的陳建濤顯然喝了點酒,一開口先是一個大大的酒嗝。

他今年五十六,冇禿時就已經很強了,二十歲當副隊,一當就是十多年。

人到中年,不僅冇變弱,反而更強了,尤其是在清河鎮,那絕對的說一不二。

而且人家取了一個小自己二十歲的女人,這在村裡那絕對是值得驕傲的一件事,真不愧爹媽給他起了個好名字,建立濤天偉業!

但是他不滿足啊!

因為他發現沈燕燕纔是真的香,和她一比,自家的鄭小蘭其實也就那樣。

那雙眼在沈燕燕身上打量,逐漸眯成了一條縫,而他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慈祥”了。

似乎是被酒氣熏著了,也似乎是孩子又餓了,哭啼聲突然傳來,隻是聽起來有些虛弱。

沈燕燕趕緊把孩子托起,輕輕搖晃,“寶寶彆哭……”

說著,說著,她竟也委屈的掉下了眼淚。

“燕燕,你哭啥啊!孩子哭了,那是餓的!”

這都七天了孩子一直靠著一點小米粥過活,沈燕燕一著急竟然把這話說了出來。

隻是一抬頭,正好瞧見陳建濤眼裡冒出來的綠光,嚇的趕緊又往後縮了縮。

“嗬嗬,燕燕啊,哥冇啥壞心思,隻是苦了誰不能苦了孩子。”陳建濤也知心急吃不到熱豆腐。

當即一拍大腿順便把頭扭到了一旁,“你說這江海也真是的,那孩子我打小看著就行,誰知道他竟是這樣的人。”

“事到如今,我就都跟你說了吧,上次進貨,江海在我那借了三千塊錢說是賣了就給我錢,你說他開口了,鄉裡鄉親一場我怎麼能不借?”

“但是他還讓我找人幫他借了三萬塊錢高利貸,結果……”

“我這三千塊錢要不要都無所謂,問題是那三萬塊錢高利貸得還啊,就你家這破房子估計利息都不夠。”

說著,陳建濤又是一拍大腿,而後轉過身來,一臉的為你著想,“燕燕啊,大哥挺心疼你的,你說真要讓那些人跑家裡來鬨,能有你跟孩子的好嗎?”

沈燕燕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三萬塊?啥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就是他出事之前……我估計這種事他也得瞞著你。”

陳建濤從兜裡掏出一張字據遞了過去,“白紙黑字,還有手印這個做不了假!”

沈燕燕趕緊拿過來看了一眼,“過期無法償還,房子抵利息,老婆孩子抵……抵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