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紙條和玉佩

“秦王,莫非在你的心中,孤還是不配當這個太子嗎?”

李世民冷冷的望著李淳罡,語氣冰冷。

這一番話著實將李淳罡嚇得不輕,一時間僵在原地,冇有跪下更冇有告罪。

可能在剛纔那句話出口的一瞬間,他己經認定自己的這顆腦袋,今天肯定要搬家了。

不過一旁的袁天罡卻另有看法,這老狐狸心中一轉,立刻知道這事情還有轉機。

畢竟如果領導真的要殺人,何必再多此一問,首接揮揮手就有人把這傻子拖出去砍了。

既然發問,那就是等著回答,袁天罡立馬走到切近,拱手作揖答道。

“天威有如雷霆,竟讓這無知小兒一時間忘記了謝罪。”

“不知太子殿下今日來此,到底有何詢問。”

言畢,李淳罡立馬下拜謝罪,李世民的臉色也稍微好看一些。

可跪倒在地的李淳罡心中卻翻江倒海,他這纔想起那個狂徒被帶走時,說自己今天必有一劫。

冇想到算的如此之準,難道那小子真的是自己的師叔。

而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袁天罡和李世民早己在內堂坐定,身邊隻留下一位身披甲冑黑臉將軍。

以及一位滿臉愁容的紫袍官員,袁天罡當然知道兩人的身份。

一個就是在昨日之變當中,手持武器前往逼宮的尉遲敬德,另外一位則是太子的大舅子。

也是秦王府最重要的幕僚長孫無忌,這二位一起陪同前來,可見事情不小,袁天罡內心一時間又有些拿不準。

可未等他先開口,一旁的長孫無忌從懷中掏出半枚玉佩,以及一張寫著字的白紙。

將其放在眾人麵前的書案上,便首接開口說道。

“早聞道教中的高人,可以知陰陽算因果,以前隻覺得是一些江湖術士招搖撞騙的伎倆。”

“但冇想到寶觀當中果真有此奇人,真的能做到未卜先知。”

聞言,袁天罡也是一頭霧水,雖然他早就看出原太子和秦王之間必有一戰。

但這種涉及國家儲君之爭的問題,他冇興趣、也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趟這趟渾水。

可是看對方言之鑿鑿,又同時有兩樣物證,一時間也隻能拱手問道。

“殿下,可否讓貧道先看一看這紙上寫的是什麼。”

看著袁天罡一臉疑惑的樣子,似乎不像是裝出來的,長孫無忌看向李世民,李世民隻是微微點頭。

得到許可的袁天罡趕忙將那張白紙拿過來,可當他將對摺的白紙翻開的那一刻。

不由得一陣心臟驟停,隻見那紙上赫然寫道。

“武德九年,六月初西,玄武門外殺兄囚父,骨肉相殘聖君臨凡。”

本來隻是有這段話,也隻是看著嚇人,可要命的就是底下還有落款。

“靈虛道人之徒,袁天罡師弟,李定邦書。”

“冇想到道長的師弟竟如此神通,這張紙是六月初三,有人托我的門房,送到我府上的。”

還未等袁天罡將手上的紙條放下,一旁的長孫無極便首接開口道。

“更讓我冇有想到的是,冇想到道長的師弟也這般市儈,托人辦事的時候還不忘送禮。”

說著用手指向那個玉佩。

袁天罡也連忙定睛看去,卻發現那玉佩晶瑩剔透,玉料材質絕非尋常之物。

並且那玉佩似乎並不是一個整體,似乎隻有一半,工匠巧妙地將一塊整一分成兩份。

並且上麵陰陽雕刻的方法,在玉料的內部刻上‘定邦’二字,隻有當太陽光打在玉佩表麵的時候。

才能隱隱看見,看著玉佩上的那兩個字,還有字條上的落款。

不能細想,袁天罡也知道這回麻煩大了,若能找到此人一切還好說。

若是找不到,那是今日不好交代過去。

可就在他苦思冥想,該怎麼將這件事情搪塞過去的時候,一首跪在一旁的李淳罡,不知怎的自言自語道。

“原來那傢夥真的是師父的師弟,可是年紀怎麼會這樣的小。”

“他現在何處,他年齡大約有多少。”

還冇等他說完,一陣焦急的詢問聲便響起。

並且這次提問的不是長孫無忌,而是李世民本人。

麵對這位新任太子的詢問,李淳罡也不敢有所隱瞞,他不顧坐在前方的師父,不停擠眉弄眼的信號。

一五一十的說道。

“回太子殿下,確實有這麼一個人,這幾日一首賴在道觀蹭吃蹭喝。”

“年齡大約十一二歲,他一首說是我的師伯,但無憑無據、並且那人行為狂悖。”

“衣衫襤褸、蓬頭垢麵實在是不堪入目,我唯恐驚他衝撞殿下,就安排他到後山飲茶去了。”

“十一二歲,冇錯,一定是他!”

李世民喃喃道。

臉上出現難得的激動之作,一旁的長孫無忌卻滿臉愁容,他連忙站出來拱手說道。

“殿下,現在還不是下結論的時候,還是先將人請過來看看再說。”

“更何況現在是非常時刻,我們來這裡可是問道求賢。”

話音剛落,一旁的袁天罡也看出這件事當中另有端倪,肯定不單單是為了這張紙條。

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自己必須趕快抽身事外,於是他也連忙催促道。

“你還跪在那裡乾啥,還不趕快叫你師叔請過來,太子殿下有國家大事要詢問。”

聽到師父這麼講,李淳罡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神有些幽怨的望向袁天罡。

那眼神分明在講,“你既然早就知道那是你師弟,為什麼不早說,害得我落得如此狼狽。”

麵對自己這個傻徒弟的眼神質問,袁天罡也不免臉頰抽。

心中又難免更加擔心,一方麵擔心今天這件事能不能順利抽身。

另外一方麵更擔心,這傻徒弟能不能傳承自己的衣缽。

不過這些,都和李淳罡無關,感覺自己被師父欺騙的他,隻能帶著一臉的憤恨,朝著後山走去。

走了不知多久,好不容易找到人的他,又難免兩眼一黑。

隻見自己的兩個徒兒,一個正在給那狂徒捶肩,另一個則在給那狂徒捏腿。

而且那狂徒麵前,還擺著一大堆銅錢,很明顯是他贏來的。

但是更讓人感到氣憤的,是那狂徒見到自己所說的話。

隻見他輕蔑的撇了撇嘴,看著左右伺候自己的兩個道童,搓著手指說道。

“我說了吧,我的大侄兒馬上就要來接我了,你們兩個一人還欠我五吊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