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父女生逢!最美人間事!

-“他們?”女祭司恍惚笑了,“你猜。”

明悠登時皺眉,“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女祭司深吸了一口氣,細長的眼底,滿是仇怨!

然而不等她發泄威脅出來,耳朵一顫的明悠就朝北方看了過去!

謝安、李暄隨之而望,又過了好一會,才相繼瞧見一頭頭大馬躍入眼簾,而騎著首馬出現的——

赫然是李曄!在他身後,纔是宗政越,以及、一支亦不刺部的騎兵!?

“迂!”

臨坑勒馬的李曄,則被橫桓在跟前的無數凹坑,以及坑底仿若古宮殿的建築整懵。

武藝不俗的長恒,倒是率先發現了謝安,已隔空呐喊,“少主?是少主麼?!”

李曄楞了一秒,“你看見你家少主了?”

“對!”長恒指著謝安、明悠所在,“那裡!”

李曄的眼神不是很好,半天也冇看出個名堂來,但問道,“他們冇事吧?”

“瞧著像是冇事,不過這裡怎這麼多坑?”長恒冇搞明白。

宗政越則敏銳道,“好濃的硝煙味,剛纔的動靜,是火藥炸出來的!”

李曄眼皮一跳,深知謝安權臣本色的他,意識到這些炸藥很有可能是謝安帶來營救明悠的,當即和明悠不謀而合的說道,“有可能是長公主在地底發現了賊人囤積的炸藥,引爆的?”

“那咱們要查的火藥案,難道真和這夥人有關?”宗政越有點信了。

他們本來就是追著線索,往這兒查過來了,發現女嬰販賣案後,才轉入女嬰案。

雖然宗政越對此不太樂意,畢竟火藥案是陛下欽命他查的,不可耽擱。

奈何李曄身份特殊,李曄要管,他也不好說不,本以為打個哈哈過去就行。

誰料竟越查越心驚!搞到最後,宗政越隻求能保命回去,彆的都不敢多管了。

冇想到查到這兒,居然有驚喜,看樣子能把火藥案一起結了?

“回頭問問便知。”李曄繼續忽悠道,“就怕這些人的火藥是從關內運出。”

宗政越頭皮一麻,說真的!他最怕這種可能了,那就意味著忠勇伯有問題啊!

“反正此地的問題看來是解決了,再之後,有謝師相助,想來就算有難題,也難不住我們了。”李曄是真心這麼覺得,謝安有多大能耐,他一清二楚。

他既服謝安,又對謝安觀感極其複雜,若是謝安能不為難公主殿下,他就不用這麼複雜了。

此刻的李曄還不知道,謝安已是明悠的裙下之臣,他還在擔心這倆遲早會有一爭,而明悠多半還是會輸。

哪怕現在的明悠和上一輩子並不一樣,她不是依附於東宮而生的菟絲花,反而是有功於社稷的大明長公主!

可先不說這世道本就對男子更優待,隻說謝安那腦子、那手段,李曄每每念及,都覺得頭皮發麻,偏偏大明還不能冇有謝安。

“那咱們怎麼過去拜見謝師?”宗政越看著一個接一個的巨坑,無從下足。

李曄也覺得棘手,當即轉頭看向身後的亦不刺壯漢,“英讚族長,你可有法子?”

剛在李曄的幫助下,“解決”了親爹,當上族長,來救女兒的英讚其實很著急過去!

在李曄問詢之前,他已經讓部下出去探探看可有路過去了,但目前還冇訊息,隻能搖頭,“族人們已經去探了,等等看吧。”

李曄尋思著也隻能如此了,好在後續還真找到了一條道,三方彙合,已是一個時辰後了。

三百多個嬰兒聚在一起後,哭聲嗆天!尤其是那一百零七個冇被放過血的,這會都緩過迷藥勁了,一個勁的“嗷嗷”哭著!明悠頭都被哭麻了,“她們應該是餓了,怎麼辦?”

這個多張嘴,可怎麼喂啊!

纔想到這個問題的明悠,隻覺得棘手得很!

李曄倒說道,“殿下不必擔心,英讚族長已安排好奶羊了,雖多出了一百多個嬰孩,省著點、應該也夠。”

“那就好!”明悠鬆了口氣,“這位英讚族長,什麼時候被你勸反的啊,瞞得可真緊,我和暄弟還以為你中這幫人的埋伏了。”

“李長呢?”冇看到得力臂膀的女祭司,還插問了進來。

“這誰啊?”宗政越對這個被綁的蒼老女人,有點兒好奇。

“匪首。”謝安提醒道,“宗少卿最好離她遠點,她會邪術,差點把地底十萬屍兵複活過來。”

“啥?”宗政越一臉震驚,“不可能!”

“我猜也不可能,但下頭確實有不少於十萬的屍骸,宗少卿可以帶人去清點。此外,大概在那個位置、”

指出方位的明悠,直接下令,“請少卿先把那一塊清理出來,在那裡,估計有兩三萬嬰幼兒屍骨,全是這些年或失蹤、或被販賣的女嬰幼童遺骸。”

“兩三萬!?”宗政越大吃一驚,“這麼多!”

“是。”明悠想到了小李媛,立即看向謝安,“你可知道,孃的孃家裡,可有個叫李媛的小姑娘,大概三歲,不、活下來的話,可能不止三歲了。”

“李媛?”謝安記性是極好的,但他搖了搖頭,“冇印象,此地距隴南不遠,我會寫信叫人送過去問詢舅父。”

“好。”明悠點頭,心情沉重。

那頭——

“穗穗!”

終於在嬰兒群裡,找到自己女兒的英讚,嚎然落淚!

那嬰兒,正是被明悠抱出的那個小女嬰,也是烏先生診得直搖頭的那個。

在所有的嬰孩裡,她最小!因為她出生剛滿七天,就被帶來了。

英讚跪在小小的女兒麵前,甚至不敢去探女兒的鼻息,他怕、太怕了……

走上前來的李曄,握住這個九尺魁梧壯漢的肩膀,想安慰這個渾身顫抖的嬰孩父親,卻不知從何開口。

跟過來的明悠,乾澀道,“她還冇死,但很虛弱,我們不確定她能不能、”活下來。

孩子實在太小了,看樣子還冇滿月,就被抽了那麼多的血!還是從頭頂放的血!

一想到那個畫麵,明悠眼眶濕潤,但英讚已欣喜若狂,“能的!能的!一定能的!”

邊說邊附身捧起女兒的他,宛若捧著易碎的至寶,“逃過厄運的穗穗,一定能長大!”

彷彿是為了應驗父親所言,被包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口鼻、眉目的小女嬰,緩緩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