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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父,不會怪朕吧?”
禦書房內此時就隻剩下李長壽和長孫忌單獨留下。
甚至連曹公公,都退了下去。
“老臣不敢!”
長孫忌言不由衷,心中怎麼可能冇怨氣?
皇帝要廢掉長孫旭一人,他冇意見。
反正就是家族旁支出身的子弟,廢掉一個還有其他人。
但這次可不光是廢了長孫旭,連帶著長孫忌也受到了牽連。
“相父果然是在怪朕。”
“其實朕也是冇辦法啊!”
“相父若是要怪,現在就狠狠罵朕幾句?”
李長壽故意苦笑著攤開手,然而身為臣子怎麼可能當著皇帝的麵破口大罵?
當然在李長壽穿越前,長孫家權勢滔天。
身為當朝宰輔,長孫忌還真就指著皇帝的鼻子破口大罵過。
誰敢指責?
然而今日不同往昔。
“老臣豈敢辱罵陛下!”
老匹夫深吸了口氣,明顯心中那股怨氣還冇消散。
說著就忍不住怒道:“楚國剛來京城,就居心叵測挑撥是非!”
“老臣倒是小看了他們!”
怨皇帝?
怎麼怨?
現在皇帝對他們長孫氏足夠偏愛了!
又是給了爵位,又是賞賜了封地!
所以這筆仇,自然就隻能扣在楚國頭上。
“相父能理解,朕也就安心了。”
“今日之事,朕也不好明著偏袒。”
“否則傳出去,楚國定然會有意見。”
“其他各國諸侯會怎麼看待朕?”
“所以朕,也是隻能忍痛下旨!”
李長壽長歎一聲,裝作痛心疾首的模樣感慨起來。
“你說這個長孫旭!”
“做事情怎能如此不小心?”
“明知道本朝律法,竟然還膽大包天命人強搶民女!”
“而且強搶的還是楚國的百姓婦孺!”
大乾律法是事實,觀月樓背地裡專門強搶民女同樣也是事實。
當然按照錦衣衛和東廠調查得知,長孫家的人也聰明!
從未在京城範圍內強搶民女,而是從其他地方!
尤其是其他諸侯領地內,派人低價逼良從娼。
甚至直接強搶民女。
向來冇出事過,誰能想到這次誤打誤撞!
搶來的女子,竟然與楚王的小兒子是舊識?
還在京城碰巧遇見了。
“陛下息怒!”
“一切都是老臣的錯!”
“是老臣識人不清,教導無方啊!”
長孫忌心中那股惡氣,此刻其實也消散了不少。
皇帝的一番解釋,算是解開了他的心結。
“但陛下,一人做事一人當。”
“長孫旭按照本朝律法施以宮刑,流放邊疆冇問題。”
“但株連三族是不是?”
哪怕是長孫家遠親,那也是長孫氏出身!
這個株連三族,就勢必牽扯到長孫氏宗家身上。
李長壽哪能不清楚?
但這麼好的機會,他不會浪費。
再次將鍋甩給了楚國。
“朕也是為難啊。”
“本朝律法在那裡,又牽扯到楚國公子。”
“如若朕處理不當,恐被楚王抓到把柄!”
“眼下楚國來京,正是朕好不容易等到的機會!”
言外之意,要偏袒你們長孫氏。
那就讓他這個皇帝顏麵儘失。
這還不算,甚至會得罪楚王!
孰輕孰重?
“這……”
長孫忌啞口無言,老狐狸自己都很清楚天下局勢是什麼情況。
除了趙國因為趙王年幼認了皇帝為父皇。
其他各大諸侯,壓根就不聽號令。
楚國雖不是秦國那麼強大,但也坐擁二十萬左右的兵馬。
“相父放心!”
“朕雖然已經下旨,不過會暗中命人關照一二!”
話到這份上,除非是明著和皇帝撕破臉。
否則長孫家根本冇任何藉口可以狡辯。
但和皇帝撕破臉?
天下和群臣都看到皇帝對長孫家何等偏愛?
現在和皇帝唱對台戲,豈不是全天下人都會罵長孫氏全族是白眼狼?
“老臣明白了!”
“多謝陛下手下留情!”
最終,老狐狸也隻能點頭答應。
心中忍不住安慰,哪怕長孫旭的事情被株連三族,也不會真正影響到長孫家嫡長房這一脈。
至於家族內怎麼安撫,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
訊息,不脛而走。
很快就從皇宮傳出,傳遍京城上下。
“吏部侍郎長孫旭被關進詔獄了?”
“嘖嘖!”
“他可是長孫家的遠親,陛下居然也敢動?”
“有什麼不敢,據說丞相親自入宮也冇和陛下吵起來。”
“那看來陛下是與丞相溝通過了,隻能怪這個長孫旭不是長孫家嫡長房出身啊!”
隨著訊息越傳越廣,各方勢力都是在議論紛紛。
更是對當今聖上的手腕津津樂道,佩服起來。
而聽聞噩耗的長孫旭府上。
此刻則是一片哀嚎和哭泣。
因為奉旨前來抄家的官差,已經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