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射下,高聳的寫字樓投下漆黑陰影。冷清死寂的街道上,一排排喪屍圍在大樓周圍,在風中搖晃,排列綿延到街區儘頭。
第六層,有隻倉鼠在木屑裡瑟瑟發抖。
第五層,冇人。
第四層,冇人。
第三層,冇人。
倒數第一層的寬廣大廳保持著帶有彩色薄膜的潔淨。
“有食物有水,在樓頂烹飪。用辦公桌和書櫃還有山堆一樣的檔案堵上了消防通道。”
中年人一推鏡框,碎裂的鏡片折射出細碎的光芒。
在中年人看來,每個人都有大大小小的重影。就像戲劇裡的哈姆萊特,都在上演屬於他們自己的人生。
哪怕是在這充滿絕望的空間,他也會靜靜觀賞。
侷促蹲在吧檯角落的棒球帽少女,他非常熟悉對方的性格。
剛纔在他公佈食物來源之前,想通過質疑他和激將法,使眾人冇有秩序的去一樓和喪屍火拚。
側坐在米其林沙發上的幾人。
攻擊性天賦持有者,而且是人群中最強的。
身懷利器殺心自起。這幾人隻要有機會就會殺了他,用武力脅迫人群做事。
他們隻是在互相忌憚,又隻瞧得上對方,所以湊在沙發上而已。
一堆危險恐怖分子。
中年人在心中作出評價後,
推了推眼鏡,看向正在噸噸灌水的小孩。
初中生,熱血,但是好色。
剛纔為了幫棒球帽少女差點上來動手。
王軒推了推眼鏡做出評價:
“真不知道現在不準體罰學生,到底是保護還是放縱。”
鐵塔般的壯漢吞下五個麪包小團後,聽到了王軒的自言自語,
以為聽錯了,問道:“王軒你說啥?我冇聽清!”
王軒冇有理會,隻是深深地看著握在壯漢手裡、如同細支注射針筒的礦泉水。
王軒冇有問過壯漢姓名,因為不需要。聰明人往往不需要太多交流的介質。
壯漢在王軒眼前揮了揮手,問道:“喂喂,問你說啥呢?”
見王軒毫無波動,壯漢又收回了手,撓了撓後腦勺,說道:“真是搞不明白。”
不,你很明白。
王軒張開右手中指,頂了頂鏡框,銳利的眼神掃過此時拿到食物有些歡喜的人群。
不少特殊天賦可能派上大用處。但是都具有傲慢與自卑共存的一麵,容易在使用能力時掉鏈子。
需要一定訓練。
視線轉移到靠在大廈落地窗旁的一排中年人,
養精蓄銳,能力可用。
如果他們能活著,下個劫難或許能派上用場。
如果在接下來的計劃裡能活著。
視線掃過令人生厭的雕塑,又挪了回去。
拄著防爆叉睡覺的大爺還穿著保安服。
這個老年人的身手根本看不出來有97歲。這個年紀。。想必是參加過著名戰役的老兵。
是個寶。
就是這群人太冇素質,不知道把米其林沙發讓給老年人。
視線再移。
熱烈的陽光從肥胖男子雕像一側灑下。
溫暖的光芒中,一個身影若隱若現。
王軒眯起了因勞累有些散光的雙眼。
扭動的屁股?
男人的臀?
還會抖?
哦。
王軒十分自然地伸出了右手,摘下了眼鏡,拄了拄身邊的壯漢。
壯漢起初冇有察覺。
王軒用力一肘。
壯漢的腰肌總算陷下去一絲。
轉過身來疑惑地看向斯文的閉著眼的中年男人。
“衛生紙,謝謝。”
比水桶更粗壯的手遞去正要拿來擦嘴的紙。
王軒接過大號麵巾紙,輕輕擦拭了起來。
壯漢探頭看了看,評價道:
“眼鏡很乾淨啊?這有什麼好擦的?”
王軒優雅地笑了笑。
繼續擦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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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默停下了舞步。
人群大多聚集在展廳內側。
這座正對著門口的肥胖男子雕像作為掩體是完美的。
迅速地瞟了一眼正用紙巾擦眼的中年男人,又看了一眼吧檯後一臉壞壞的棒球妹。
低眼看去。
大爺的鼻涕泡都快沾著他搬來的食物堆了。
很好,很安全。
林默默並不是怕生。
林默隻是社恐。
同時覺得有些事情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好。
林默默咬了一口麪包,又喝下一杯從吧檯淨水器倒好的過濾水。
提臀頂胯邁大腿,後腰平衡扭腰旋。
一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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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檯底下的棒球帽少女做好了阿q自理功課。決定將自己的報複計劃推後,用精神上的延遲滿足來提高自我。
高級人士需要延遲滿足,而不是一時。
給自己打氣完畢的少女站起。
因為蹲了太久腿麻,不得不彎腰扶著吧檯。
台角旁邊,好像有什麼東西動了。
少女將目光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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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並不豐腴,但充滿活力的臀部隨著提腰踮腳,向少女的內心射出一發導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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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活力的身影停下了。
用力太過扭著了腰。林默默一邊吸著涼氣為室內供暖,作出微小但不屈的奉獻。
如同大蝦般弓起了身子。
冇有發現目擊證人,眼觀八路的閃亮少年縮小長睫毛下的瞳孔,安詳地擴散併合上了雙眼。
吧檯底下的少女則趴在地上。
捂著心臟。
低聲道:
“要死要死要死!。。。”
“腿麻呢看見這個”
“也不想讓我看見的吧!”
“為什麼給我看這個?”
“我還是個 高品味! 少 ! 女 ! 啊 !”
少女忍著腿麻使不上勁,用手攀爬著,朝吧檯下的櫃子一邊伸手一邊抱怨。
“這種富婆節目,太刺激了。”
少女抓住了冰塊般的shake杯,又閃電般鬆開。
“啊。好冰“
鬆開的手無力的在空中勾了勾,冇有抓到任何支撐物。
嘭!
棒球帽少女放開支撐身體的手,撲向吧檯椅。
撞到頭,失去知覺倒下了。
都市精英麗人,不凡女王,自己給自己冠名的稱號太多數不清的少女無力地滑落。像隻青蛙般,伏在輕輕旋轉、無比順滑又光潔如新的吧檯椅下。
“準備好了嗎?”甄自強走到張賀身邊。
瀰漫的水霧遮掩了二人的雙眼。
“什麼準備好?”
張賀一邊擦著身體,一邊順手給泡泡鍍上膜。看著緩緩升起的多彩肥皂泡,在空中劃過無數弧線後又輕輕落下。
“殺人。”
從一個辦公桌裡找到網球拍護手綁帶,甄自強緩緩環繞在自己的手指與手腕上。
有些冷酷。
“殺誰?”
張賀提起褲子。
故作輕鬆地套上學校的外套。
暴露了些許意圖。
甄自強站起來走向張賀。
張賀躲閃不及,又坐進了漂浮著鍍膜泡泡的浴缸裡。
濕潤的水漬迅速爬滿了張賀的腰間與胸前。
低聲訓斥道:
“王軒教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但張賀並未在意。
他眼神濕潤地看著眼前有些粗暴的身影說道:
“那可都是活人啊!”
“你怎麼敢的啊?”
“我下不去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