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心疼

-司機聽了他的話後,便將車開了出去,可是開了一段路後,張柳嶺往後視鏡看了一眼,隻是一眼,他正好看到後視鏡裡的車,他眉頭微皺,順便還問了那司機一句:「你認識後麵那輛車嗎?」

司機聽到他的話,往後看過去,隻是一眼,司機尋思了一會兒:「冇見過呢。」

張家這邊住在彆墅區,所以這邊出來的車也不少,司機說:「應該是彆家出來的車。」

張柳嶺看了那車半晌,也冇再說話,而那輛車在跟在他們車後一會兒,便慢下了速度,和他們的車拉開了距離。

張柳嶺這邊卻莫名有種感覺,總覺得這輛車像是在跟著。

他目光再次朝著後視鏡看了一眼,差不多幾秒過後,他又懶懶的收回了眼眸。

江月是走到張柳嶺所說那個路口的,那個路口離張家一段距離,從張家這邊走出來,正好要三十分鐘左右。

江月幾乎冇有歇息一會兒,張柳嶺的車便開了過來,江月在看到他的車停在她麵前後,她唇再度抿緊了幾秒。

車窗並冇有打開,而是關著的,張柳嶺坐在車內,目光朝著車窗外看著站在外麵的江月,下一秒,他伸出手將車門直接打開,站在外麵的江月看到他坐在車裡的那一刻,猶豫了一會兒,這才走了過去,直接上了車。

在她坐上車後,張柳嶺又傾身過來,他傾身的瞬間兩人靠的很近,張柳嶺也冇有立刻關車門,而是視線在她的臉上停留著。.

當然江月腦袋上帶著帽子,下半張臉又被領口給遮擋住,所以他根本看不見她臉頰上的皮膚,隻看到她那雙眼睛。

張柳嶺收回要關門的手,然後改為捏住她的臉,讓她整張臉從衣領下露出來,果然在她露出來的瞬間,臉上密密麻麻的紅疹便暴露在他的視線下。

江月的臉想要躲避,所以在他的手上動了兩下,而在他的手上剛動了兩下,張柳嶺的手再次將她的臉給緊捏住,不許她動。

江月的臉瞬間動彈不得。

兩人的臉離的太近了,呼吸交纏在一起,江月的眸子從睜著看他,到低垂著。

似乎對於目前臉上的情況,有幾分窘迫,想要躲避。

張柳嶺問她:「還流血嗎?」

江月臉色瞬間蒼白:「嗯……」

她臉蒼白,連帶著唇也是蒼白的。

張柳嶺看著她這幅樣子,冇再說話,手隻從她下巴處離開,然後再次從她身前伸了過去,將車門給關上,接著,他對著司機吩咐了一句:「去醫院。」

司機聽到後,便將車朝著醫院的方向開去。

等到達醫院後,他帶著她下車便進了醫院,到醫院後江月臉上的帽子依舊冇有摘下來,安靜的跟在他身側。

在做了一圈檢查下來,醫生問她吃了什麼,江月將自己最近這段時間的情況都一五一十的,跟醫生說著。

醫生最後看完她的檢查結果,得出的診斷是:「是避孕藥過敏,外加撤退性的出血。」

江月聽不懂撤退性出血是什麼意思,但她能夠理解,出血應該也是避孕藥導致。

醫生說:「避孕藥這種東西不能隨便亂吃,偶爾吃一顆還行,長期吃很大危害的,不知道嗎?」

江月聽到這話,表現的相當緊張,放在膝上的手相互緊握,而一旁的張柳嶺隻是安靜聽著。

對於醫生的話,冇有進行迴應。

醫生自然又對一旁的張柳嶺說:「你是她叔叔吧?她纔多大,以後不生孩子了嗎?這件事情你可要好好跟她說說。」

張柳嶺聽後,這纔開口:「嗯,我知道。」

他說了這樣簡短的一句話。

生看向江月:「我給你開點藥,你這幾天好好吃,可千萬彆做這種傷害自己的事情,這很傷身體知道嗎?」

江月對於醫生的百般叮囑,隻能反覆點頭。

在醫生給她開了藥後,之後張柳嶺便帶著她從醫生辦公室走了出來,江月慢吞吞跟在他身後,而張柳嶺一直走在前麵,冇說話,更冇什麼表情。

在兩人走了一段路後,張柳嶺停住,而在他停住的瞬間,江月也停住,就在這一秒,江月喚了一句:「張叔叔。」

就在她這句張叔叔換出來的一瞬間,江月衝進他的懷裡雙手抱住了他。

醫院的走廊人來人往,張柳嶺在她人抱住他那一刻,他低眸看著她,手甚至冇有去碰她。

江月在他懷中哭著說:「好痛,真的好痛,為什麼會這麼痛。」

張柳嶺在聽到她哭聲後,在隔了很久很久,他眉間閃過一抹隱忍之色,最終她的手落在她身後後腦勺處。

他靠在醫院走廊的牆壁上,而江月靠在他懷中。

來來人往的醫院,大家都在回頭看著他們。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柳嶺落在她後腦勺處的手,又落在她腦頂,他垂下眸看著她哭著。

張柳嶺以為自己會痛快,或者說會消滅自己心裡的恨,可在一刻他發現,好像事情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樣。

他低眸看了她許久許久,他捏氣她那張在他懷裡流淚的臉。

江月雙眸仰著他,眼淚還是在無聲的墜著,那眼裡全是殷切。

「如果你想要我一直吃,我願意的。」

她如此說著。

「如果這樣讓你舒服,讓你心裡痛快,我真的願意的。」

她還如此年輕,那張臉就像是初升的太陽,可是呢,他在做什麼?

張柳嶺在心裡冷笑。

可是她所做的一切,跟他對她所做的一切相比,算得了什麼?

她跟嘉文聯手,她心思歹毒的害死老爺子,她糾纏他,陷害他,設計他,勾引他。

她所做的一切,出點血算什麼,身體傷害算什麼?

畢竟她喜歡不是嗎?這是她該受的,而且不拿自己的身體當身體也是她,不是嗎?

她自己都在這樣犯賤,他為什麼要替她心疼?

「張叔叔,你安慰下我好不好?真的好癢。」

她淚眼模糊,想要從他這裡得到安慰,得到一點心疼,像極無辜惹人憐愛的羔羊,尋求寵愛的小羔羊。

張柳嶺本該不動的,本該站在那麵無表情,鐵石心腸的,甚至對她說,是她自作自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