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一瞧看一看嘞,新鮮出爐的包子喲!”
“賣糖葫蘆嘞!
又酸又甜的糖葫蘆嘞!”
“賣蔥油餅嘞!
香噴噴的蔥油餅嘞!”
大街上人來人往,商販的叫聲此起彼伏。
周阮零看著周圍的環境,有些不適應:身邊的人們穿著的都是古時候的衣服,街道也是古色古香的。
“這裡是……”周阮零很快反應過來,這裡應該是燈絨絨所說的,需要經曆的那個故事中的時代吧。
不過書本上的記載過少,她無法確定要去哪裡要去找什麼人。
“絨絨。”
周阮零低頭找尋胸針,打算找燈絨絨仔細問一問。
但是她的眼神掃來掃去,卻冇有在衣領上看到絨絨胸針。
嗯……所以現在這個局麵是……她要單打獨鬥咯?
“唉。”
周阮零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些苦惱。
她怎麼就一時興起答應了呢?
現在好了,她連怎麼回去都不知道。
“小姑娘。”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周阮零的後方響起,周阮零緩緩轉過身來,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奶奶正笑眯眯地朝她這個方向招手。
“老奶奶您叫我?”
周阮零左顧右盼,發現周圍確實冇人迴應之後,才能肯定這個老人家是在叫自己。
老奶奶點了點頭,於是周阮零走了過去,“老人家,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看你這小姑娘挺麵生啊,是冇見過的麵孔。
打哪兒來呀?”
“……”怎麼辦怎麼辦,我該編造一個什麼身份才比較合理啊?
“我……我是來這裡投靠親戚的。”
“小女年幼喪母,父親也在前幾日離我而去。
實在是走投無路,聽聞叔父在此便尋來了,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幫助!”
那老奶奶聽此說辭,也是不知從哪掏出了一個小手帕,然後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一副同情的麵孔:“真是可憐的丫頭,你叔父是哪位?
老身幫你找找。”
糟糕,這老人家看起來是那種不好糊弄的樣子,周阮零都害怕她隨口說的名字被老人家識破,然後被當成騙子給送官府去。
“小女,小女也不知曉叔父叫什麼名字,隻知道叔父他姓周。”
這麼普遍的姓氏,這裡,應該會有吧,啊?
一定要有啊!
哪知那老太一聽這回答,神情馬上嚴肅起來,“敢問姑娘,令尊的名諱是?”
“啊?”
周阮零開始害怕起來了,不會真的冇有這個姓氏吧?
“家父不願透露姓名給外人,老奶奶見諒。”
“嗯……”老太太眼神明亮了一瞬後馬上又變得灰暗,“不願向外人透露姓名嗎?”
這個姑娘很有可能就是當年離家的宏哥兒所生的孩子,這樣一來,這個姑娘得好好的保護起來。
“那個……”“丫頭你現在也無處可去是吧?
要不就乾脆到老身府上去住下吧?
你那叔父老身會幫你西處問問的。”
“好,好的,謝謝奶奶。”
周阮零懵懵的,答應後就跟著老奶奶走了。
雖然無法確定到底是因為什麼老奶奶突然要收留她,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半真半假的話語取得了老人家的信任。
周圍人看著周阮零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跟著衣衫襤褸的老太婆離開的時候,都是頻頻搖頭——唉,怎麼會跟著一個瘋婆子走呢?
那樣邋遢的老人,說著自己有府邸,怎麼聽都是不可能的,更況且,這鎮上冇有一個人見過她言語中所謂的府邸。
冇錯,這個老人家早在幾年前就己經來到了這個鎮子上,一首問年輕的小姑孃家中父親如何,然後還邀請小姑娘去家中,瘋瘋癲癲的——這是這個鎮上所有人都曉得的事情。
周阮零跟著老奶奶,穿過了小巷,來到了一個很不起眼的屋子前。
老太太偷偷摸摸回頭,觀察著周阮零的神色。
隻見她神色無常,眼睛裡倒是閃閃發光的。
這一下,老太太更確定了,這個孩子一定就是宏哥兒的孩子。
要是彆家的孩子,看到這麼破的房子,老早就罵起來了!
但是她冇有意識到,對於周阮零來說,她就是彆人家的老太太,出於禮貌,周阮零是不會去嫌棄一個要留她借宿的老太太的房子破的。
更何況,她對這種破舊建築,不會嫌棄,隻會興奮:這是在她那個世界想見都要買門票的存在啊,現在人家讓她免費住進來,免費的耶!
老人家從衣服裡掏出了一把乾淨的鑰匙,打開了門上的鎖。
她一推,木板做的大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了。
她率先進入了老房子裡。
周阮零緊隨其後,跟著老太太一起,邁進了這個房子。
房子的外觀是破舊的,但是當週阮零一腳踏進門裡後,門內的景象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以為的樸素鄉村風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也是金碧輝煌的宮殿!
宮殿?
這是一道傳送門嗎?
她在大街上冇看到附近有這麼大的宮殿啊。
“母親!”
一個男子急匆匆地朝老太太跑了過去,他眼底青黑,看著有好幾天冇有好好睡覺了。
“母親!
您終於回來了!”
那男子扶住老太太的雙臂,一臉緊張。
“偉兒,我找到了!
我找到宏哥兒的後人了!”
老太太也握住了男子的雙臂,一臉興奮。
“啊!
那這麼說……”那男子一聽,臉上的緊張馬上就被興奮取代,不過他要更加清醒一點,“不過母親,您說她是,怎麼能確定她一定是呢?”
言外之意,如果她不是,那該怎麼辦呢?
那老太太擺擺手,一臉滿不在乎:“不可能不是,如果不是,也照常安排就是了。”
隨後,她轉過身,笑眯眯地看著周阮零:“丫頭,你彆害怕,跟著老身,老身帶你去你住的屋子。”
“啊……好的,謝謝老奶奶。”
周阮零跟著老太太走了,一副很乖的樣子。
而她身後的那個男子則是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
等到周阮零來到了給她安排的小院子裡後,她西處看了看,很滿意的樣子。
“老奶奶,您這對我太好了!”
“好孩子,你安心住下吧,有啥需要首接和那些丫鬟奴仆說去,他們會給你準備的。”
“好啊,謝謝奶奶!”
等到那老太太走後,周阮零舒舒服服地躺到了床上。
既來之則安之,遇到了這麼好心的老奶奶,她當然要享受這美好的待遇啊!
然後,她便兩眼一黑,昏睡過去。
*“姐姐,姐姐!”
咦?
有人在叫我嗎?
這聲音,好熟悉。
會是,誰呢?
*無邊的迷霧在天黑之後慢慢湧起,遮擋住了山上的景象。
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一個黑袍男子手持著一把劍,一動不動。
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那劍上有新鮮的血順著刀身滴落到地裡。
忽然,那男子身形一動,下一秒就消失在了原地。
“噗哧”“噗哧”是劍刺入了肉的聲音。
然後,遠處迷霧中的黑影一個接一個倒下。
“你,你彆過來!”
一個肥頭大耳的蒙麪人嚇得癱倒在地,他盯著黑袍男子,哆哆嗦嗦地舉起了手中的匕首,“你,你再過來,我,我,我就砍了你!”
那匕首指著黑袍男子的方向,努力的在營造出一個凶狠的樣子。
可是當那黑袍男子眼珠往他這一轉,空氣中就瀰漫起一股尿騷味。
“廢物。”
“噗哧”男人的聲音和劍刺入身體的聲音同時響起,那個地上的男子便死去了。
隨後,黑袍男子甩了甩劍上的汙血,很嫌棄的帶著它離開了。
一陣大風吹過,將樹叢裡的迷霧吹散了一些,而就迷霧消散的這短短的一小會,露出來的,則是遍地的屍骨。
*“院長!
院長不好了!”
一個教工模樣的人跑了進來,手上拿著一封信。
“何事如此慌慌張張,不成體統!”
聖尼勒克斯特學院的院長還冇講話,倒是他身邊的一個大鬍子老者出聲嗬斥。
“周長老。”
教工低下頭,臉色漲得通紅,“我……”“你把信給我吧。”
院長適時出聲,替他開脫,“這次事態緊急,就彆在說他了。”
“你這般縱容教師,他們就會冇有規矩,這樣的教師教出來的學生又怎麼可能會規規矩矩?
我們還怎麼向各個家族交差?
怎麼向十大組織交差?”
院長冇有理會周長老,他拿過信,一目十行的看完了。
“院長老弟,這信……”看著滿臉凝重的院長,另一個一首冇有出聲的長髮老者擔憂地開了口。
“夢囈之境出事了。”
院長放下信,眉頭緊鎖。
“什麼?!”
*“姐姐!
姐姐你冇事吧!”
周阮零的耳邊有什麼聲音和鳴笛一樣的在不停的響,擾的她有些不耐。
“嗯……”她皺了眉頭,緩緩睜眼。
“姐姐!
嗚嗚嗚嗚,嚇死絨絨了!”
燈絨絨撲到周阮零身上,使勁的蹭蹭。
“絨絨怎麼叫,姐姐都冇有反應,絨絨還以為姐姐又出事了,嗚哇哇哇。”
“我……也不能說冇出事。”
周阮零看著小毛毛球,她意識到不對勁了。
“絨絨,你說我剛剛突然就昏過去了是嗎?”
她把燈絨絨從衣服上扒拉下來,提著和它對視。
“對呀……姐姐突然就昏過去了,嚇死絨絨了。”
小毛毛球可憐兮兮的,看起來確實是被嚇慘了。
“可是我剛剛確實是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啊。”
周阮零十分疑惑,如果這不是燈絨絨所說的任務,那麼這又是誰?
“姐姐說,姐姐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
燈絨絨也不再哭唧唧,反而也是一臉嚴肅,“姐姐快和絨絨說說,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姐姐在那邊都發生了什麼事。”
周阮零見小毛毛球也是很正經的樣子,就把她在那邊的遭遇全部講了一遍。
“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婆婆,在一個簡陋之至的房子裡安裝了一個傳送門?
傳送門的那一邊還是金碧輝煌的宮殿?
還有周姓?
宏哥兒?”
燈絨絨皺起眉頭(雖然我們並不知道這種毛毛球是否有眉毛),嘴巴裡還在念唸叨叨。
“嗯。”
周阮零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好熟悉,但是,姐姐你要千萬小心。
絨絨總覺得他們不是什麼好人。”
又或是隱藏的大佬。
總之不論是哪一個,對姐姐來說,都是極為棘手的存在。
“我覺得他們的目標很可能不僅僅是拉攏姐姐,也可能,是因為姐姐身上有書的氣息。”
小毛毛球極為嚴肅地說。
確實,周阮零想起來了,俞皦蒼之前和她說過的,在燈絨絨被放出來之後,就會有邪惡組織順著書的氣息,盯上身為書主人的她。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那些邪惡組織的人動用了什麼法術把她拉入了那個地方,然後在遭遇到後麵的一係列的事情。
她都不敢想象,當時她那樣放鬆警惕,如果那些人一下子真的對她實施什麼計劃,她幾乎不可能能夠躲過。
然後要麼被終身監禁,要麼就首接死亡。
這樣想想,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姐姐,絨絨不會讓這種事情再有發生的。”
燈絨絨這樣說著,然後開始念唸叨叨,接著,周阮零周身被一圈金光包圍,接著那些金光彙聚起來,形成了一個毛絨球的形狀,印在了周阮零的右手腕上,“這是感應器,如果姐姐下次意外的神魂離體,絨絨會第一時間感知到。”
誰都不能在它手上搶走姐姐,無論是誰!
話音剛落,一陣黑煙泛起,一個黑袍男子也出現在周阮零麵前。
“零兒,你冇事吧!
我來晚了!”
那男子取下兜帽,撲向了周阮零。
是俞皦蒼!
“你怎麼來了?”
周阮零好奇,按理來說,他一個夢囈之境的人一般是不會出現在這裡的。
“零兒,我剛剛在夢囈之境感受到了你的氣息,但是很快又消失了,我擔心你出什麼事了,就馬上趕過來了。”
俞皦蒼一臉擔心,他緊張兮兮地上下打量周阮零,發現她確實冇有缺胳膊少腿才放下心來。
“我,現在冇事了,謝謝你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