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山通往村子的泥土小路上，兩人正抬著一頭野豬往回趕。

楚凡看著兩邊的景色，初夏的綠是翠綠的，遠處還有村民在收拾田地。

近處果林一顆果樹不知怎麼，許多未成熟的果子掉在地上。

此時六爺家老大，楚岩正站在樹下愁眉不展，嘴中不知在說著什麼，這時抬頭看到自己這邊。

“喲～，山哥，今天收穫不錯呀”！

楚岩也是獵戶，和楚山經常組隊一起進山，是老搭檔了，又是一家子，這話一說出來就不對味兒。

“楚岩叔”，雖然他說的話有些陰陽怪氣，自己是小輩打聲招呼也不敢說什麼，但父親可不慣著他。

“怎麼，今天心情不好，拿自家果樹撒氣”。

楚山側頭，躲過飛來的果子，笑嗬嗬的看著對方。

似乎被說到痛處，又把手中剩下的兩個果子扔了過來，怒道。

“什麼叫我心情不好，還不是你家小陽把我家果子給揪下來的，都還冇熟呢，全糟蹋了”。

楚山剛要躲開的身子又停下了，飛過來的兩顆果子雙雙砸到身上。

就知道這小子早上偷偷的跑掉，乾不了什麼好事，剛纔還在嘲諷對方，這下自己尷尬了。

“嗬嗬，大岩，你放心，看我回去好好收拾他”。

知道自己理虧，把布包裡的山雞掏出來，扔了過去。

看到得手的山雞，楚岩心情好了很多，幾個生果子換一隻山雞值了，主要是能占楚山的便宜，不容易。

“太客氣了，山哥，那我就收下了”。

“小孩子調皮，回頭說兩句就行了，彆往死裡打，嘿嘿”。

聽著對方賤兮兮的話，楚山一句話也不想和他說，加快腳步離去，後麵還傳來他感謝贈送山雞的話。

待兩人到家時，此時黑色天幕慢慢落下。

“娘，你快出來看看，我和爹獵到了什麼”。

廂房楚母正忙著做飯，聽到兒子的呼喚聲，其實每日爺倆去田地或是打獵這時都回來了。

“這是打到野豬了，太好了，這幾天有肉吃了”。

楚母都想好怎麼做了，這一塊要做臘肉，那一塊紅燒，這也吃不完。

對了給縣城的大兒子送半片，老大在縣城開酒樓，能多賣些銀錢”。

“二哥，二哥，你早晨怎麼不等我啊，如果我去了，肯定能多打幾隻野豬”。

還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楚陽鼻青臉腫往外走著說道，看的楚凡一臉愕然。

難道這傢夥偷果子還被揍了，那這山雞可白給了。

“你這是楚岩叔給揍了”。

“你又和誰打架了”。

楚父可不認為是楚岩打的，自己和他一起玩到大，他什麼脾氣自己還是瞭解的，不可能為幾個果子揍楚陽。

見兩人詢問，楚陽尷尬的縮了縮脖子道。

“嗨，不是楚岩叔打的，這不是二哥早上說要吃果子嗎，我就去了”。

說自己想吃果子，這是要把鍋扣自己頭上，這是早晨冇把他打服，怒道。

“不要轉移話題，說，你又霍霍誰了被誰揍了”。

看二哥衝自己發火，楚陽也有些心虛，又有些委屈，哪次搞來好吃的冇你楚凡的份，楚凡你真不是個人。

“這不是上楚岩叔家摘果子嗎，本來好好的，冇想到被老登看見了。”

“他嗷一嗓子，楚陽偷果子，楚陽偷果子，當時嚇的我，扔下果子就跑了，彆看楚岩叔壯實，但腿腳冇我溜索，根本追不上我”。

“我本來是想回家的，嗨，你猜我看見誰了，老黃，老登的狗腿子老黃，還衝我汪汪”。

“我當時氣呀，心想你主人剛欺負我完，你也來欺負我，我上去一腳把它狗腿踹瘸，我又騎它身上給他倆大嘴巴子”。

老登本名鐘無心，與楚陽外號鐵頭，並稱江北雙絕，鐘無心有倆兄弟，父親鐘建民。

鐘無心與楚陽是村子裡有名的兩個皮猴子，誰家要是發生了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準跑不了他倆。

那老黃經常被他揍，都不敢走遠，跑最遠的對方，恐怕就是鐘無心家門口了，哪還敢堵他的道，楚凡心想。

“不對啊！

從果林到家，又不路過無心家，你去那乾嘛”？

去鐘無心家，自己其實就是找茬去的，冇想到被楚凡看穿，但自己絕不能承認。

“嘿嘿，我這不是被楚岩叔嚇的慌不擇路，迷迷糊糊就走那去了”。

“我剛把老黃揍了，這時耳畔生風，我急忙躲開，回頭一看。”

“原來是老登這小子，嘿，打完小的來大的，跟我玩車輪戰，我可不怕你。

說到這，楚山知道是倆孩子打架也不想聽了，去收拾野豬去了，楚母也去做飯了。

這倆皮猴子從小打到大，今天他把他揍了，明天他把他又揍了，也懶得管。

“我上去跟他撕扯起來了，然後一腳踹他個狗啃泥，看準時機又給他一記竄天猴子，讓他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麼那麼紅”。

楚陽說的口水橫飛，手舞足蹈，臉色潮紅又道。

“嘿嘿，他那臉當時像菊花一樣，腰桿子也挺不首了，我估計他那腰冇幾天好不了”。

“嘿，你猜，這時誰又來了，建民叔出來了，可能是老登叫的，太大聲了。”

“不過我也不怕，嘿，打完小的，來大的，打完大的又來老的，不過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當時就跑路了，建民叔還讓我站住，我纔不傻呢”。

楚陽腳踩凳子，一手插腰，一手指天，義憤填膺道。

“江北村民苦老登那小賊久矣，待我撥雲見日，彈指間定讓那小賊灰飛煙滅”。

這是越說越離譜，冇完冇了。

“你快閉嘴吧，你倆也就半斤八兩，都不是省油的燈”。

冇想到自己的形象在楚凡心裡這樣不堪，自己本有仗劍走天涯的大俠夢，奈何冇人理解。

“砰砰”這時院門被人大力敲響，彷彿來人帶著怒氣，驚的楚陽以為這是找他尋仇，慌忙跑到牆邊，要跳牆而逃。

“肯定是老登找來了，彆說我去哪了”。

說完人己經冇影，楚凡冇有理會楚陽說的話，向門口走去，此時來人還在砰砰的使勁敲門，敲的楚凡一陣心煩意亂，哐噹一聲把門打開。

血腥之氣，撲麵而來，在看到來人，楚凡如遭雷擊，耳朵哢的一聲彷彿整個世界嘈雜聲都消失了。

“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