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是...

陳牧就像發現了救命稻草一般。

“提升!”

下一刻,嗡的一聲!

一道黯淡的金光一閃而過。

扣除經驗217點,提升刀法

解鎖武藝:狂風刀法(入門)

經驗剩餘:0點

伴隨著介麵的變化,陳牧頓時覺得一股海量的資訊湧入了腦海之中。

原本那根本不知道具體該如何使勁、每一招發力方向如何的狂風刀法,在這些資訊中一招一招的被糾正。

就彷彿是按照最正確的習練路線,在武館老師指導下苦練了數個月的時間。

陳牧大口狠狠咬下按住他的一人的手掌,趁著惡仆吃痛,一把推開,拾起地上的差刀。

陳牧握住刀,頓時就有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油然而生。

狂風刀法的十二式,每一式以及所有變化,此刻全都爛熟於心。

“放開她!給我放開她!!!”

陳牧雙目微紅,怒吼一聲。

唰!唰!!

幾個家仆一見陳牧拿起了刀,頓時都是吃了一驚,慌忙鬆手撤開。

但當看清陳牧手裡的差刀又舊又鈍,劣質粗糙之後,眼眸中頓時又都露出嗤笑的神色。

幾個吳家的家仆手持鐵棍直接衝了過來。

而拽著陳玥的那個家仆則充耳不聞,繼續將她往外拽去。

陳牧看著打過來的鐵棍,他向前猛地揮刀,使出了亂風第一式。

這一次施展,與他之前的基礎刀法截然不同。

繃腿、收腹、斜撩……這一刀揮出,竟是帶起一股風聲!

但見刀光一閃,僅僅兩刀下去,三個家仆手中的棍棒就拿捏不住,或被一刀砍斷,或是被直接格飛!

緊接著。

陳牧一個閃身就衝到陳玥旁邊,揮刀就衝著那家仆砍下去。

“啊呦!”

那個家仆頓時大駭,慌忙撒手然後著地一滾,狼狽的翻滾出去。

但是等再站起身時,一摸臉頰,隻覺得一股溫熱沿著臉頰和耳朵流淌下來。

這一下見了血,全場頓時一片驚駭。

眾多家仆雖然是常年跟著吳家橫行霸道,但他們說到底也就是底層家仆,拿著零星半點的工錢混日子。

眼見陳牧這邊動真格的,整個人煞氣騰騰的站在那裡,而且看起來似乎還練過刀法,非是尋常人物,一時間便俱都麵麵相覷。

“還不滾!”

陳牧手中差刀上,還有血跡在滴落,他見眾多家仆已被他氣勢所震懾,當下更是一臉煞氣的往前一步,聲如驚雷般在院落中炸開。

那個捂著臉頰,流著血的家仆,早就一臉驚駭,這時再被一吼,頓時就嚇破了膽,往後踉蹌兩步,撒腿就跑了出去,而其他家仆見狀也都是鬨然如鳥獸散。

陳茂也被嚇到了,整個人傻站在那裡。

“你也滾,滾!!”

陳牧將刀衝著陳茂一橫,眼神森冷的看過去。

陳茂還待再說什麼,和陳牧眼神一個對視,頓時隻覺得脊背發涼,好似再敢多說一句話,陳牧就真敢一刀砍了他這個二叔,喉嚨動了幾下之後,也是踉蹌退出了門。

“哥,我好怕,好怕....”

陳玥看到惡人落荒而逃,哭的梨花帶雨。

“月兒不怕,哥哥會用刀了,哥哥能保護你!”

陳牧把妹妹抱到臥房,安撫著,直到妹妹情緒穩定下來。

陳牧一向覺得萬事皆有因果定論。

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成了一個最底層的差役,守著一個小七歲的妹妹過著苦日子。

一連兩年多除了那點被上頭剋扣的不剩多少的俸祿,也冇發過橫財。

常年積累的厄運,終於給他換來了收穫,讓他摸到了一部刀法典籍,繼而又得到了能夠提升武藝的修改器。

他的命運終於可以掌握在自己手裡。

陳牧研究了一會兒,大致弄明白了這東西的功能。

很簡單,隻要他掌握武學,哪怕冇人指點,練的不對,他也能得到經驗。

積累到足夠得經驗,就可以直接提升所獲得武學的境界。

真正的無師自通,真正的天賦卓絕!

依照狂風刀法中的描述所寫,這門刀法分為入門、小成、大成以及圓滿。

按照正路修習,一般人數月即可入門,一二年可以小成,五六年可大成。

至於圓滿……

這一步卻是極難,要求掌握真正狂風的玄妙,修煉出‘刀勢’。

一旦練成便能參加‘武考’,考取‘武生’基本上是輕輕鬆鬆。

現如今吏治敗壞,世道混亂,文考一係已經名存實亡,基本上淪為銀錢交易,無權無勢基本走不到舉人這一步。

相比起來,武考卻有所不同,因為掌握著武力,所以即使名額都被世家大族把控,但隻要具備那個層次的實力,仍然能夠升的上去,甚至得到各方拉攏。

“若是能考取一個‘武生’,基本上是必定能升任差頭。

即使考不上,隻要展露出那個層次的實力,也一樣能夠當上差頭。”

陳牧心中思忖著。

差頭就是差役的領導,大抵算個九品芝麻官,在城裡也算有點話語權了,至少尋常地痞,吳家二少爺這類貨色,還是需要掂量下,不敢跟他起衝突。

“要將一門刀法練到大成,天賦悟性一般的人,苦練十餘年也能達到,但想練出‘勢’,卻是百中無一。”

陳牧所在的城衛司,五位差頭當中,也僅僅隻有一位是練出勢的存在,是憑實力當上差頭。

其他四位中,年紀最大的差頭趙宗,甚至已經年逾六十,練了一輩子刀,也冇能悟出刀勢。

趙家在當地可算得上是有權有勢,倘若趙宗能練出刀勢,恐怕都有希望當上差司。

“他們悟不出那一點靈光,便止步不前,但我卻不同,隻要耐住性子慢慢習練,遲早會小成、大成直至圓滿……恐怕我到圓滿也最多隻需十個月。”

陳牧眼眸中閃過一絲微光。

他算了下,想要練到小成,需要三百經驗,大概一個月。

之後大成、圓滿,就算所需經驗步步遞增,應當也就在八到十個月。

十個月後,正好能趕上武考,到時候悄悄的在城衛司顯露一些實力,那之後的日子必然會大有不同。

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年多了。

在這危機四伏的底層生活裡,他終於看到了希望。

“妹妹,不會再有人能搶走你,我們的生活要好起來了。”陳牧摸了摸妹妹的腦袋。

“哥哥,是不是以後就可以出去玩了啊。”

陳玥比劃著手指說道,臉上滿是期許。

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發現了外麵的混亂與危險之後,就嚴令陳玥不可以跑出去。

冇辦法,差役的生活讓他見過太多黑暗麵了,不得不往壞處想。

陳牧滿是愧疚道:“對,你哥哥我說到做到!”

.....

兩個月後。

陳牧每天二點一線,早上巡差或收屍,下午回家,練刀。

如今狂風刀法已經小成,而且自從那次惡戰吳家家仆的事情,近來也冇人找自家的麻煩。

這一日。

陳牧巡過了差,返回家中。

卻意外的發現,家裡除了陳玥之外,還多了個人。

“三姑?你怎麼來了。”

陳牧有些驚訝的上前,看著滿臉愁容的一箇中年婦人問道。

他爹排行老大,有一個弟弟以及一個妹妹,也就是他的二叔以及三姑陳紅。

二叔這廝已經不敢再來騷擾他家了。

三姑倒是親近些,在他爹離去之後,還偶爾過來送些米麪黃豆,所以陳牧對這位三姑也是素來尊重。

“小牧啊……三姑冇辦法了,可得求你幫忙了……”

陳紅麵容枯槁,裹著頭巾,拉過陳牧就不由得哭了起來。

陳牧仔細詢問才得知,原來是陳紅的兒子,也就是他的表哥‘張海’出了事。

張海性子隨他那位二叔,也是不學無術,整天遊手好閒混跡街巷。

這次是在巷子裡遇見了一個漂亮女人,冇忍住出言調戲,結果引得對方震怒。

先是被打了一頓,隨後又驚動了城衛司,直接將人抓了,二話不問就扔進了大牢。

“三姑,我早說過如今世道亂,表哥那個性子,也該收斂一些,怎麼還敢如此亂來,這種事隻怕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陳牧聽罷陳紅的絮叨,不由得眉頭皺起。

聽這樣子,張海招惹的人明顯有來曆,輕易的就調動了城衛司,還直接扔進了牢獄,這最起碼也得是差頭往上的關係。

他一個差役,不怎麼蠅營狗苟,想要把人從牢獄裡救出來,那屬於是在異想天開,冇有那麼大的臉麵。

陳紅抽泣著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小海這次得罪的人,據說是城頭南家公子的四房。

我已是求過一些人,但都不願意說情……

這趟過來隻是求小牧你去牢頭那邊說說情,至少熬過這個當頭,等人家忘了這事,再另尋他法。”

一邊說著。

陳紅一邊顫抖著手,從懷裡摸出兩錠銀錢,約莫有二十兩左右的樣子。

三姑家境還算不錯,三姑夫是做著屠戶生意,但二十兩銀子也絕對不是個小數目,拿出來估計也是掏出了不少家底。

看著陳紅淚眼婆娑的樣子,陳牧想到過去曾來送過的那些米麪,心中歎了口氣。

最終還是接過了銀子,道:“我去問問,成或不成....冇法保證。”

這銀子不是給他的,或者說,他可冇那麼大的臉麵。

讓牢頭那邊能給張海留情,這二十兩銀子隻能是由他轉交給牢頭,看看牢頭願不願意。

牢頭和獄卒,也屬於城衛司統轄,也是三班人馬之一。

不過平日裡往來不多。

而且這個世道,進了牢獄的,基本上也冇幾個活人,也不用刻意折騰,隻需要不送飯不送水,幾天人就冇了。

獄卒們冇有好處,也基本上是不會去送飯送水的。

陳紅想讓張海在牢獄裡熬過幾個月,熬到這事過去,恐怕是冇那麼容易。

但他也冇法勸說什麼,因為陳紅也就隻有張海這麼一個兒子。

“多謝了,多謝了……”

陳紅顫抖著迴應,一時間已經連話都說不好了,癱坐在那裡流著眼淚。

陳牧心中輕歎一聲。

也該是張海有此一劫,平日裡不學無術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幸好隻是出言不遜,不曾動手動腳,否則此時怕已是死人一個。

“玥兒,你陪陪三姑,我出去一趟。”

陳牧衝著旁邊的陳玥說了一句,然後便趁著天色還早,重新離開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