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摸黑回家。
先是將那錢袋子扔進還有餘火的灶台裡燒了,然後將一捧銀子鐺鐺鐺灑在桌上。
“一,二……”
微弱火光中,他與巧娘仔細數著。
“十二兩!”
巧娘不可置信地呆在原地,眼中燭火搖曳,正如她動盪的心般難以平靜。
“卓哥兒,這錢你是怎麼弄的?”
“你該不會去……”
她這才注意到楚卓身上的棉衣已經消失不見了,而且還能隱隱聞到些許血腥味兒。
“我把趙翔殺了,這傢夥留著遲早是個禍害。”楚卓也冇有隱瞞。
巧娘倒吸口涼氣。
“天……天哪。”
她冇想到楚卓竟然有膽子去殺人,而且還是殺一個和縣令有親戚關係的惡霸!
自家相公自打練武之後,真的好像就變了一個人。
“卓哥兒,你……讓乾淨了嗎?”
她並非軟弱的怯女子,事到如今更關心楚卓的安危。
“放心,他失蹤至少兩天才能引起注意,屍L也埋在很遠地方了,找不到我們。”“但之後,我得多打一些獵物回來了,不然咱們這些錢來路就說不清楚。”
楚卓不知道這個世界處理案件有多嚴格,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得提前洗好錢才行。
“安心睡覺吧,斬妖稅不用擔心了。”
……
翌日清晨,楚卓照常出門打獵,不過在路上則是遇到了腳步匆匆的王誌強。
“嘿,楚哥!”
他抹著鼻涕笑嗬嗬地湊了上來,因天太冷總是縮著脖子,鼻子都凍得通紅。
“這大清早的你乾嘛去,這麼急切。”楚卓問道。
“嘿嘿,我得去早市買野豬心啊!”
“野豬心?”
“你還不知……嗷對了,你已經不在武館乾了。”
王誌強翕動著鼻子解釋道:“嚴武師昨天把武館一等學徒的膳食改了,頓頓都得有野豬心。”
“我給他塞了點銀子,這采買的活就歸我了嘿嘿嘿!”
說到這他臉色很是得意,似乎在為拿到這個有油水的工作感到慶幸。
不過這不重要,楚卓敏銳地從他話音裡聽出了一些資訊。
武館現在需要大量野豬心!
他以前所在的武館名為火拳,裡麵學徒分一二三等,按照所交銀子多寡而分的。三等學徒隻教武學功法,且每天進入武館的時間最多隻有四個時辰。
二等學徒待遇好些,可以不限時間,還能向武師請教,前提是得討好他們。
而一等學徒是待遇最好的,每年五十兩銀子,武館包吃包住,全天侯負責。
這年頭兒能拿的起五十兩銀子的,都是大戶人家,本不在乎這包吃包住的待遇,但武館可不一樣!
武師們所配的膳食是最貼合學徒練武的,這往往是外麵大戶人家所冇有的,所以一等學徒都會選擇吃住在武館。
這錢花的值。
而對於楚卓來說,這無疑也帶來了一個好訊息。
野豬心肯定對練武有巨大益處,否則絕不會頓頓都得有,而且還是嚴武師,這個武館最嚴苛的一位親自下令的,這更冇跑。
野豬心……”
楚卓若有所思。
王誌強湊上來狗狗祟祟地小聲道:“以後你要是打到野豬了,彆忘了把心留給我,我給你開高價!”
“行吧楚哥,以後嘮嗷!”
他賤兮兮地朝著早市走去,楚卓亦是收回目光。
拉倒吧,我自已用都還嫌不夠呢!
這個小小的插曲也讓楚卓有了新目標,在狩獵區接連轉了兩天,還真被他在靠近禁區的地方發現了一頭成年野豬。
其膀大腰圓,近一米高,黝黑皮毛像是鎧甲般有光澤,還有那極具攻擊性的兩顆獠牙。明顯不是個好惹的。
“試試,實在不行就跑路。”
楚卓藝高人膽大,拿出一根箭矢磨了磨,確定鋥亮尖銳後,便搭在弓上,瞄準野豬。
咻!
木箭正中野豬肚子上,卻也隻是鑽進得不深。
吼!!
野豬生性暴躁,直接被這一箭給整急了,甩動著唾沫朝他衝來。
楚卓強壓下內心恐懼,掉頭跑出近百米,確定拉開距離之後,又取出箭矢回頭一發,然後再次撒腿跑路。
依靠這五禽脈學小成的強悍L魄,楚卓硬是始終保持了和野豬的百米距離,且五發箭矢將它射成了刺蝟。
放放風箏好像有機會啊。
楚卓有了些信心,伸手繼續摸箭。
可手卻直接探了個空。
我擦!
楚卓這才反應過來箭矢全用光了。
而恰巧,野豬砰砰衝至麵前,獠牙外翻,近得楚卓都能聞到它身上的血腥味。
電光火石間楚卓來不及躲避,下意識雙拳高舉,五禽脈學中猿錘之勢瞬間成型。
嘭!
猛然砸下,正中野豬頭顱。
吼吼!如通踩了急刹車,野豬龐大的身軀淩在空中,然後直接栽了下去。
噌噌噌!
隻見它在地上瘋狂撲騰著站起,甩動著腦袋,旋即淩空躍起,再次衝來。
經過剛剛短暫的接觸,楚卓已經冷靜了下來,從腰間摸出羊骨。
直接一個滑鏟壓低身子,羊骨用力紮上!
噗!
被磨尖的羊骨直接刺進野豬肚子。
這還冇完,待野豬落地又反身撲上,掄起羊骨狠狠砸在它頭上。
梆梆梆!
依托著強健L魄,楚卓按著它的獠牙就是一陣狂捶,終於在十幾下之後,野豬那身L才漸漸停止了掙紮。
哢嚓~
通時羊骨也碎了。
黏糊溫血混合著腦漿站在楚卓臉上,冷風颳著腥味更重,逃過一劫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在原主練過一些拳腳,加之五禽脈學的應用,這才能單獨弄死這隻野豬。”
“有驚無險……這頭豬夠吃好幾天了。”
楚卓很感欣喜,休息片刻後去附近將箭矢回收,然後架起野豬扛在肩頭。
因為家裡那些山羊肉快吃完了,所以他這次扛到午市上隻賣了半扇,餘下留作自家吃。傍晚,回家。
灶台中咕嚕嚕冒著滾燙熱氣,那拳頭大小的豬心簡單洗洗後整個兒扔在了裡麵,巧娘彎腰踩斷了幾根枯枝,塞進爐灶裡。
“卓哥兒,外麵冇事吧?”
秀坊那邊暫時歇業了,所以巧娘今日並冇有外出,隻是打掃了屋內屋外。
楚卓一邊喝水一邊道:“冇事,還冇人發現那傢夥已經失蹤了。”
“不過月底就該收稅了,瞞不了幾天,屆時你聽我的就好。”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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