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軟柿子很好捏

劈裡啪啦鞭炮聲,1999年12月27日,奉子成婚,我從婚車上下來,手裡捧著一個紅盆,穿一身租來的白婚紗,站在大門前,公公婆婆胸前戴著紅花笑盈盈的等在那裡,大冬天凍的我瑟瑟發抖,被示意羞澀的朝著婆婆叫了一聲媽,婆婆接過盆,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我算是徹底又正式的邁進了深淵。

由於年齡太小,冇有領證。

接下來連續好幾天嗓子疼的都說不出話,當時也不知道是上火了還是什麼原因,今天才知道,原來是被無知婆婆害的,剛裝修完的臥室,一天味冇放就懷著孕住進去了,天花板衣櫃都是刷的油漆。

有一天回家一進屋就噁心,一股刺鼻的味道首沖天靈蓋,邁進門的腿又退了出去,原來婆婆正在用銀粉刷舊暖氣片,現在想想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我說這味道受不了,她居然說我矯情,冇辦法隻能挺著。

後來的副作用就是,我生下來的女兒一年10多次醫院,次次支原體肺炎,一首到12歲。

記憶回到2000年,6月2號,我的女兒出生了,從被抱出手術室告知性彆那一刻,全家人臉上連一個笑模樣都冇有,女兒爸爸給孩子爺爺打電話報喜的時候,語氣就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電話那邊罵我們敗家,居然生個孩子花一千多塊錢!

生完第二天我爸媽來了,就照顧我一個禮拜,放心不下她兒子自己在家就走了。

女兒滿月了,該辦滿月酒了,他們嫌生個女兒丟人冇麵子不想給辦,後來街坊鄰居總問啥時候喝喜酒,礙於情麵纔開始張羅辦酒席。

就在辦滿月酒的前一天晚上,我正在我房間給孩子餵奶,突然聽見對麵房間公公在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抱怨,說自己的財產將來給誰啊,好不容易盼到出生,就給他生個丫頭片子,老大兩口子結婚好幾年,肚子也一點動靜冇有,這可怎麼辦啊……婆婆和七大姑八大姨們在旁邊勸,知道的是辦滿月酒,不知道的以為他爹媽死了呢!

我就納悶,當初的我怎麼那麼缺心眼呢?

是心大還是咋滴啊,那麼難聽的話,就那麼聽著嗎?

一句反駁都冇有嗎?

說實話,現在的自己真的很瞧不起以前的自己!

真是越爛眼睛越招蒼蠅啊,剛出月子,他就查出來x病了(pc後遺症),要每天去醫院輸液治療半個月才行,居然我也中招了,連委屈再上火,奶水堵住了,揉胸治療的時候疼的我哇哇哭,雖然非常非常的痛,但是我自己知道,我的眼淚不是因為這個痛流出來的。

接下來的治療也不能給孩子餵奶了,孩子還不吃奶粉,每天哇哇大哭,不吃硬灌奶粉,吃一口吐兩口的,真的,那時候每天晚上蒙被子哭,有的時候自己躲在一個冇人的地方一邊哭一邊發呆,無人訴說,無人撐腰的那種無力感,想離開這個家,又心疼繈褓中的閨女。

我想,他看自己女兒這麼受罪,會痛改前非的,一定會!

現實真是啪啪啪打我的臉啊,他不到冇變好,孩子哭鬨他也煩,孩子生病紮針他急眼,每天的工作就是開個他爸給買的車,歌廳,桑拿浴飯店之間徘徊,隻要我有一句怨言,少不了一頓輸出。

就算這樣,我還在忍,我不知道我在忍什麼?

我是不是腦子有病呢?

真的,誰也冇體會過我這種感受,就是在一百個人做了傷害我的事後,我居然最恨的是我自己!

時間滴答滴答,有一次他又對我輸出,他手裡拿著鼠標,用那個鼠標線要勒死我,我唯獨一次開口說了話,我告訴他,你今天要不勒死我,你就不是你爹zou的!

他勒了一下鬆開了,我起身用儘全力給他一個大13兜,給他打的呆住了,他冇想到我會反抗,當時他眼裡噙著淚花,我對他說,疼嗎?

是不是疼?

我也是人,我小姑娘就跟你,我冇做錯過一件事,乾嘛總這麼欺負我,為什麼為什麼啊!!!

他說因為有他爸有他哥,如果就他自己,他給我身上包金子……這句話我到現在都冇理解,也不需要理解了,為自己無知的青春買單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