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再也不用像從前那樣為練習口語躲躲藏藏,隻能在昏暗的樓道裡大聲朗讀,這回我直接把陽台門一關,開始朗讀台詞。
現在我完全不管家裡了,隻管自己那種感覺太自由了。
我越讀越感覺身臨其境,手上動作愈來愈誇張,代入進去體會共情角色,冇注意到身後的動靜。
“啪”的一聲,陽台門被蠻力推開。
我冷不丁抖了一下,皺眉望去。
張繡蘭瞪大雙眼,語氣極其激動,“我還以為爸爸說笑呢,原來你真的在這發瘋。”
張鐵軍也走了過來,心口不一道:“我一進門就覺得咱家亂七八糟,媽一天天待在家都在乾嘛啊,也不收拾收拾,能不能不要一把年紀像青春期的小孩一樣叛逆啊。這樣不如把房子賣了,住我那去,一家人住在一起,你就不會想一出是一出,好好在家裡帶孫子得了。”
我能不知道自己兒子打的什麼鬼主意嗎?不禁冷笑一聲,直截了當戳穿他,“又缺錢了?這回已經不滿足於你爸給你的一萬兩萬?還準備要賣掉房子?”
一旁的張繡蘭一聽頓時大喊大叫起來,“你們居然給他錢了?爸爸這不公平,憑什麼他有錢拿,我就冇有?”
因著女兒的一番質問,難得看到張德震臉上露出尷尬之色,很快他將矛頭指向我,“是你媽,她就想離間我們之間的感情,爸爸從前對你怎麼樣你是知道的,怎麼能怪我呢。”
張鐵軍就像找到了主心骨,迅速反應過來與他爸一同指責我,“你憑什麼冤枉我,我是你兒子,你這樣說我,還當著陽陽的麵說,有你這麼做媽的嗎!”
張繡蘭不管不顧的撒潑,“媽,憑什麼不給我錢,我究竟是不是你親生的?”
我看著他們仨的嘴巴一張一合,麵部猙獰,心裡越發寒涼了起來,是時候該了斷了。
“張德震!”
我忽的拔高聲調吼出來,他們仨瞬間閉上嘴,表情錯愕。
“麵子給多了狗都覺得自己是獅子了吧,嫁給你我真是三生不幸,倒黴透頂,我要和你離婚!”
...
民政局的人似乎冇想到我倆人到中年來領結婚證,再三勸住見我倆不搭理便開始辦理手續。
張德震依舊那副不可一世的死樣,走前還惡狠狠的說我會後悔的。
笑話,我怎麼可能會後悔,拿到離婚證那一刻,我簡直像衝破牢籠的鳥一樣,逍遙自在得很。
手機不斷響起訊息聲,我看清內容笑容止住。
索性拉黑兒子和女兒的聯絡方式,眼不見為淨。
哪怕有一個人站在我身邊也好,可他們終究還是隨他爸,性格簡直一模一樣。
至於張德震那點錢我壓根就不稀罕,他被張鐵軍哄騙估計也所剩無幾。
幸好這些年,我有藏私房錢,手頭還有個十萬塊。
我收拾好一切,拉著行李箱,對於這個住多年的老房子,毫不留戀頭也不回走了。
夏夢時:孩子們,姨姨解放了,我恢複單身啦。
我迫不及待將訊息告訴張向陽和鄭薇柔,感覺全身心暢快,心裡美滋滋的。
鄭薇柔:那正好,既然向陽要找房,夏姨你也要找,不如你們來租我的房,我一人住三層小彆墅孤單得很,你們要是能來我不知道有多高興。
喜事一件接一件地來,我冇推脫拉著行李箱就這麼與他倆開啟合租生活。
當晚,我們仨舉著酒杯,慶祝三人即將開啟新生活。
“晦氣散散散,好運連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