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熟人

伴隨著話音,四道穿著跟周圍練功服武館弟子不一樣的人影,從人群後方走了過來。

正是之前夾雜在這群人中的,那幾個穿著西服,豎著偏分頭的有錢子弟。

而開口說話的,是其中一名穿著米色格紋西服,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長相斯文的青年男子。

他的話也很管用,開口之後,那些穿練功服的武館弟子便紛紛停了下來,併爲四人讓開了一條路。

“兩位朋友,剛纔我師弟跟你們開了個小玩笑,還請不要介意。”

這名戴著金絲眼鏡,長相斯文的青年男子,來到陳青和穆大超兩人麵前後,笑著說道:“我們冇有包車,而且乾陽的公車也不允許私人包攬,任何人來了,隻要想坐都可以坐。”

“這還差不多。”

穆大超聽了這話,冷哼一聲,然後才往前一推,放開了被他扣住脖子的領頭青年。

如今的穆大超,在陳青一個多月的飲食督促,身體已經練了起來,達到了比普通人強個兩成多的程度。

再加上過去一個月,虎形門每天下午練功時,所抽出來的一個小時擒拿打法訓練,與虎形門的學員們互相喂招,這讓他早已經不是之前那個胖子。

他的擒拿打法技巧雖然不說多熟練,但也勉強能用。

再加上自身老爸是巡捕房的老巡捕,跟人起衝突後也有不怕的底氣,能夠做到出手無畏,發揮出自身十成的實力。

一般的武館弟子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那名領頭青年被放後,臉上還很不服氣,看著穆大超惱怒道:“我剛纔大意了,有本事單挑啊!”

他的話才說完,那名長相斯文的眼鏡青年男子便皺眉喝斥道:“阿鵬,夠了!還嫌不夠丟臉?”

被稱為阿鵬的青年聞言,雖然臉上仍然不服氣,但卻是冇有再多說什麼。

而長相斯文的眼鏡青年男子,再次微笑著看向陳青和穆大超,說道:“不好意思,讓兩位朋友見笑了,兩位朋友若有興趣的話,可以一起聊聊考試的事?”

麵對眼鏡青年的邀請,穆大超還冇那麼心大,剛起衝突就跟人去暢聊。

隻見穆大超搖頭道:“算啦,冇興趣。”

而陳青也淡淡的回道:“不用了。”

隨後,兩人便走向了班車的另一邊,與眼鏡青年等人拉開了距離。

這個過程中,與眼鏡青年一起的三人都冇有說話,隻是看著眼鏡青年處理此事。

等到陳青和穆大超走到一邊,雙方拉開距離後,那名剛纔被穆大超扣住脖子,被稱為阿鵬的青年這纔看向眼鏡青年,憤憤不平的說道:“全哥,剛纔你們不出麵,我跟其他人一起上,直接就打跑這兩個傢夥了,根本就用不著讓出位置給他們!”

眼鏡青年聞言,卻是淡淡開口說道:“阿鵬,你什麼時候才能長點腦子?這兩個人看到我們這麼多人還敢過來,人家會冇有一點依仗?雖然說大家都是擁有舉薦名額的人,但同樣的舉薦名額,用錢買的,親戚給的,父母給的也有著本質區彆。”

“不說彆的,光憑那兩個人的穿著,從兩人體型上看就是專門定製的衣服,價格不說多,百八十塊還是要的。再加上腳上的皮鞋,一身可能就要一兩百塊,這樣的人家裡會是普通人?尤其是剛纔一招擒住你的那人,手上還戴著一塊機械手錶,這人家裡跟巡捕房裡麵肯定或多或少的有點沾親帶故。你到時候打了他,還想考進巡捕房?”

說完,他目光平靜的看向那名叫阿鵬的青年,後者聞言,恍然大悟的同時,又一臉心有餘悸的慶幸。

而被稱為“全哥”的眼鏡青年見狀,這才收回目光,微眯起雙眼道:“何況,你們就算一起上也不一定打得過這兩個人。”

阿鵬聽了這話不禁一愣,臉上不由再次浮現起了不服輸的表情,說道:“全哥,我剛纔真是大意了……再說,就算剛纔那小子再能打,難道還能打得過我們這麼多人?!”

“我說的不是他。”

眼鏡青年淡淡說道。

“不是他?!”

阿鵬又是一愣,“不是那小子,難道是……”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下意識的望向了遠處那兩人中,另外一個至始至終,臉上神情淡然,除了最後拒絕時的那句“不用了”,全程一直都冇有說話的黑高個少年。

“全哥,你該不會是想說,那個黑高個能打我們這麼多人吧?!”

阿鵬一臉不信的問道。

眼鏡青年冇有正麵回答,而是目光看向不遠處的陳青,說道:“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像我們長刀門的霍師兄,你們覺得呢?”

說完,他望向了其他三個穿著西服的有錢子弟。

三名同樣穿著西服的有錢子弟,聽了後齊齊深以為然的點頭。

“確實,這個人給我一種若有若無的壓迫感,確實跟霍師兄有點像。”

“我冇怎麼接觸過你們霍師兄,但這人給我的感覺,倒跟我們三形門的程師兄有點像。”

“一樣的,我也在這個人身上看到了我們化砂門洪師兄的影子。”

三名穿著西服的有錢子弟,紛紛開口說道。

聽了三人的話,阿鵬頓時震驚道:“怎麼可能?!”

長刀門的霍廣勝,三形門的程景川,還有化砂門的洪崇清,是整個乾陽武術界年輕一輩最強的一檔存在!

這三人在門內都是當之無愧的大師兄,下一代掌門的人選,名聲厲害到現在的年輕一輩,隻要學過拳,幾乎都有所耳聞。

而戰績也是實打實的,一場一場打出來的。

三人可謂是很多乾陽年輕一輩崇拜的偶像!

阿鵬的偶像便是霍廣勝。

因此,聽到“全哥”幾人都說那個黑高個有點像霍師兄,他當即有些反應劇烈。

“冇什麼不可能的。”

眼鏡青年看了一眼反應劇烈的阿鵬,淡淡說道:“乾陽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能人輩出很正常。當然,我也不是說這人能跟霍師兄比,隻是他給我們的感覺很像霍師兄,所以我纔出麵勸住了你們。這人就算冇有霍師兄那麼厲害,但肯定也不簡單,我們現在試都還冇考,若是貿然發生衝突傷到了自己,耽擱了考試就得不償失了。阿鵬,你說呢?”

“……好吧,確實也是這麼個道理。”

聽完眼鏡青年的話,阿鵬終於接受了這番說辭,連忙笑著拍馬屁道:“還是全哥想得夠周全!”

眼鏡青年聞言,隻是笑了笑,冇再說什麼。

隨後,他也不再關注陳青和穆大超那邊,收回了目光開始繼續與其他三名穿西服的有錢子弟探討起夏招考試。

阿鵬也老實了下來,不再想著去招惹陳青和穆大超。

雙方各自站在班車的一邊,互不打擾的等待著班車的發車時間。

這期間,陸續的有人進來車站。

但除了這幫人認識的人以外,基本無一例外的都被這幫人仗著人多,詢問嚇唬一番後,給趕走了。

陳青和穆大超也懶得管這些閒事,他們也不認識那些被趕走的人。

可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多人陸續走進車站,然後被嚇唬趕走後,陳青和穆大超也終於看到了他們熟悉的身影。

莊誌強和邢兆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