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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嘰嘰看了一眼少女的笑,猶豫了幾秒,就朝門那邊走去。
門並未上鎖,兩隻小爪子輕輕一推,就出來了一個縫隙。
嘰嘰鑽了進去,回頭望了一眼,發現陸枝雪站在原地等它,一隻手還衝它揮手。
陸枝雪好奇又想當個縮頭烏龜,眼巴巴地看著嘰嘰進去。
她等了幾秒,發現裡麵傳來了嘰嘰的驚慌尖叫。23sk.om
“嘰嘰?是糰子欺負你了嗎?”
陸枝雪眉心跳了跳,眼角眉梢都是擔憂,想進去,卻又不敢。
劈裡啪啦,又是一聲。
陸枝雪瞳孔震驚,頓時顧不上害怕,隻擔憂檀迦的東西都被搞亂。
她閉上眼,直接跑過去開了門。
裡麵一團漆黑。
即便外麵日陽燦爛,屋內也折射不進一點亮光。
空氣中還縈繞著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嘰嘰,糰子?”
衣衫單薄的少女抹黑走了幾步,小小聲地叫喚著,無端感覺渾身開始泛冷。
在她進來後,屋子卻安靜了,連糰子和嘰嘰的腳步聲都消失了,讓她以為自己是踩進了什麼結界。
忽然,微弱的簌簌聲從角落一側傳來,陸枝雪凝了凝神,朝那邊走去,卻被地上的硬物絆了一下。
少女輕蹙眉,疼得眼角泛淚,頓時更後悔把淘氣的雪糰子放了出來。
她蹲下身,摩挲著那個硬物要拿開,摸到手的質地卻覺得有些熟悉。
硬硬的,像是小雕像,眉眼她很熟悉,輪廓似是她。
檀迦給她雕了一個小像嗎?
陸枝雪握在手心,又小心地往角落走。
腳邊忽然溜過冰冷的毛絨團,陸枝雪當即甩出靈力彎腰去捉,角落牆上的靈石卻感應到靈力驟然亮起。
唰唰唰——
陸枝雪終於捉住了那個糰子,卻也在看到眼前景象後震驚了半晌。
隻因麵前居然擺了一個巨大的雕像。
麵容精緻,眼神迷離,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靈息。
是她。
檀迦居然刻了一個這麼大的她。
她還、還冇穿任何衣服,坐在另一個比自己大上許多的男性身軀雕像上,二者相對而疊,身上有詭異的紅絲線,相纏著,隱隱泛著靈澤的光,愈發顯得死物有了靈魂。
活靈活現。
那個曼妙的雕像坐在檀迦的身體上。
側過頭一看,一排全是畫像。
有她被鐵鏈鎖在床上的,有她吃糕點的,甚至還有她和師門相處練劍時的畫像......
還有一些,是隻存在於記憶中,她穿著紅衣練劍的,大雪中穿著厚大氅捂住他雙手的——
密密麻麻,一筆一劃,不管是雕刻還是繪下,都看出主人的用情真切,與毛骨悚然的被監視的窒息感。
太過濃烈的愛意無法被表訴時,就隻能用雕像與畫像來表達,但是這份愛被繪出了深厚詭異的色彩,太瘋狂,好似壓抑到極致用思念繪畫出的愛物。
陸枝雪的瞳眸驟然放大,捏緊了手中的雪糰子,把它收了回去。
少女烏墨色的桃眸眼裡全是瀲灩的水意,睫羽撲朔,眼底全是新奇。
她當初一直很好奇,檀迦準備的嫁衣,是怎麼那麼合她的尺寸的。
甚至一針一線的精緻度,都難讓人複刻。
他那雙執劍的手,揹著她學了太多太多,為了她。
嘰嘰這時從角落鑽出,語氣抱怨:“小美人,這房間黑黑的,我摔了不少次,最後不還是你抓、抓,抓——”
它頓時語塞,看到滿堂的畫麵,驚得從檯麵上踏空摔了下來。
陸枝雪抿著唇,整張臉都紅了,眼底全是驚慌與羞澀。
她想起來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難道檀迦是用硃砂血來畫畫?
這也太羞恥了,為什麼畫不穿衣服的她。
不對,檀迦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畫的,怎麼那麼多,連她沉浸在那事裡的,居然也畫的那麼逼真。
不能讓笨蛋兔子多看。
“嘰嘰,你辛苦了,回來吧。”
她把嘰嘰也收進納戒空間內。
踉蹌了幾步,正要轉身,卻發現靈石的光驟然暗下。
她又迴歸了黑暗。
陸枝雪無奈,又用靈力試了幾遍,都無法重新亮起。
隻能摸黑走出去。
下一秒。
溫熱的身軀從後方靠近直接覆上少女的後背,一股冷冽的檀香直接縈繞了上來。
“嬌嬌,在找什麼呢。”
男人的聲音含笑低啞,微涼的指節順著腰肢往上撫摸。
“貌似你發現師祖的小秘密了,你說,要不要把你關起來,直到讓你懷孕?”
“!!!”
陸枝雪驚得頓時僵住身形,睫羽瘋顫,不敢回頭看著身後之人的目光。
撞見這些東西,太羞恥……
好似在舉行什麼詭異的儀式,是在給他的雕像成型舉行一個成活的儀式嗎......
驀然。
少女的腰肢被一隻大手用力摟住,檀迦低頭看她,手背青筋繃緊,嗓音低啞。
“這是師祖愛你的證據,害怕嗎?”
他曾有幾次想要將這些永遠銷燬。
這些畫雖表達了他對枝雪的愛意,但大多是壓抑過後的**,放肆又大膽,充滿著令人戰栗的害怕。
他怕自己的不堪會嚇壞她,把她嚇跑。
那些紅絲線,他把這些用愛意賦予,充滿了神秘古老的禁忌祭祀。
他剋製了那麼久,即便釋放,也冇有在她麵前過多流露出自己這樣的一麵。
她現在還是知道了,是他冇有特意隱瞞的後果。
他一直在等這一天,等著被她審判。
“冇有,不害怕。”
陸枝雪紅著眼,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臉頰滾燙,即便那些玉體橫陳的豔色是如此令人感到……
她還是不害怕。
她接受檀迦的所有。
檀迦闔下眸,似乎被少女的乖巧逗笑,喉嚨裡發出了沉悶的細碎的笑聲。
“嬌嬌,真乖。”
陸枝雪嗚咽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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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陸枝雪感覺腰很酸,後背都被吻出了痕跡,濕漉漉。
她分不清汗從哪兒滴落。
隻知道如果自己不撐著男人的脖頸,自己就會徹底冇了力氣,隻能在風雨中搖晃。
她和檀迦,和現在身後巨大的雕像上的一樣。
指尖揪住檀迦的一縷白髮,少女穠麗緋豔的唇瓣一張一合,勾出幾分泣音。
“檀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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