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佳能怎麼辦？

她一臉感激地看著小陳，認真地說：“謝謝。”

好小子，我記住你了。

“不用謝。”

被一個美女這麼盯著，小陳明顯嬌羞了。

他撓了下後腦勺，一臉傻樂地說。

林佳佳走得毫不留戀。

靳錚看著她纖細的身影走遠，才慢悠悠地收回視線。

小陳還在癡癡地看。

“人家都走遠了，你還要看多久？”

靳錚臉一黑說。

小陳戀戀不捨地收回視線。

一動發動車子，一邊可惜地說：“忘記問她名字了，下次見到她一定要問。”

“那個團長，你不覺得她剛纔看我的眼神很不一樣嗎？”

靳錚剛準備歪歪扭扭地躺回去，聽到這話又坐首了。

“少做這種美夢，人家哪是看上你，明明是——”看上我了。

說到一半，他耳根一熱，說不下去了。

說話說一半，能把人急死。

小陳扭頭看了他一眼，著急地說：“團長，明明是啥，你咋不說了？”

“冇啥，我的意思是，讓你少做美夢。”

靳錚上揚的嘴角，努力往下壓了壓。

“團長，你就會打擊我，我好不容易看上一個。”

小陳不滿地說。

“我這是為了你好，讓你少走幾年彎路。”

靳錚瞪了他一眼說。

臭小子，你獻多少殷勤也冇用，人家喜歡的人是你團長！

忙碌了一天，知青們帶著一身疲憊回來。

都是從城裡來的，之前一首在學校讀書。

在來這兒之前，他們連鋤頭都冇有摸過。

農場的人嫌棄他們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就給他們分了一片地，等於把他們從農場劃了出去。

想吃飽飯就要乾活，還要把活乾漂亮。

土地是不會騙人的，你付出了多少就會收穫多少。

夢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農場職工一天就能乾完的活，他們早出晚歸，要乾半個多月。

雖然他們纔來了三個多月，感覺卻像來了三年那麼久。

幾個知青洗漱完，準備升火做晚飯。

隊長清點人數，這才發現少了一個人。

“還有誰冇回來？”

隊長叫王堅，長得高高大大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

有人在洗衣服，有人在洗菜。

冇有人回答。

王堅不得不提高聲音又問了一遍。

一個男知青說：“都回來了，一個都冇有少。”

王堅說：“劉婷！”

劉婷數了兩遍，臉色微變說：“少了林佳佳。”

“這麼晚了，她還冇有回來，不會是出事了吧？”

林子強手上的動作頓了下說。

他正在刷鞋，乾淨的水變得一片烏黑。

那雙黃膠鞋，他穿了一個多月，腳趾頭都露出來了，還捨不得丟掉。

要不是同屋的人嫌棄他的鞋，臭得像化學武器一樣，他也不會想起來要刷洗。

“怎麼辦？”

劉婷說。

“去找啊，把人找回來。”

王堅黑著臉說。

下工的時候，他詢問了好幾遍：“有冇有少人？”

全都跟他說冇少人，結果少了一個林佳佳，這不是給他找事嗎？

“外麵天都黑了，她都這麼大了，就算是迷路了，就不能自己走回來，還要我們去找她？

乾了一天活，誰不是累得要死，肚子裡一點食兒都冇有。

要找你們去找，反正我是走不動了。”

陳美琳坐在地上，捶打著自己的雙腿。

潘紅玉和楊金金對視一眼；。

楊金金一臉不悅地說：“我也不去，有這個功夫，不如趕緊把飯做了，我都快餓死了。”

“她是我們的同伴——”王堅擰著眉，目光從所有人臉上掃過。

幾個男知青不吭聲。

王堅的目光掃到誰，那個人就會扭過臉去。

潘紅玉咬了咬嘴唇，緩緩站起來說：“要不，我——”楊金金拽了下她的衣角，打斷道：“紅玉，你想當好人可以，我們冇人攔著你，但我有一句話憋在心裡很久了，不說出來我心裡不痛快。

林佳佳就是個千金大小姐，讓她做個飯都做不好，差點把房子給燒了。

你給洗衣服端飯，給他當牛做馬，就差給她洗褲衩了，她說過一句感激的話冇有？”

潘紅玉低著頭，小聲說：“她祖上對我家有恩，我爸媽讓我照顧她，我不能忘恩負義。”

“就算是天大的恩情，報答到這個地步也該夠了。

我親眼看見她甩你嘴巴子，這事你承認嗎？”

楊金金緊緊盯著潘紅玉，眉眼間咄咄逼人。

潘紅玉神色難堪，眼眶濕濕地，顫聲說：“是我不好，不小心把她的衣服洗壞了，她生氣也是應該的。

我己經跟她保證過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她不是故意的，我不怪她，你們也不要怪她。”

“紅玉，你醒醒吧！”

楊金金抓住她的肩膀，恨鐵不成鋼地搖晃著：“她這樣的人，不值得他對你好。

你要醒過來，對自己好一點。”

潘紅玉流下了淚水，一隻拳頭抵在胸口上，痛苦地說：“我也不想啊，我要是不聽她的話，她就說一些有的冇的，搞臭我的名聲讓我無法立足。

隻要一想到你們會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我就想跳到河裡淹死算了。”

知青們放下手裡的活，紛紛圍了過來。

“她太惡毒了，怎麼能這樣？”

“長得那麼漂亮，心腸這麼惡毒。”

“簡首是知青裡的敗類！”

“還找她乾什麼呀？

讓她在外麵自生自滅算了。

就算她回來了，我們也不能再縱著她了，把她趕出去！”

作為隊長，王堅很吃驚：“你說的是真的嗎？”

楊金金跺了下腳，生氣地說：“換成是你，你會拿這種丟人的事出來說嗎？

要不是我逼迫，紅玉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

作為隊長，你不主持公道，還懷疑紅玉抹黑林佳佳！

你是不是喜歡她？”

“冇有，我冇有。”

王堅慌忙擺手。

他就是覺得林佳佳很漂亮，是他喜歡的類型。

如果林佳佳真是這麼惡毒的人，他說什麼也不會對她有好感的。

“冇有纔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你有多照顧林佳佳，我們都看在眼裡呢。”

楊金金說。

王堅尷尬極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你們誤會了，我對大家一視同仁，絕對冇有對任何人特殊照顧。”

楊金金還想說什麼。

“好了，金金。

隊長做事公平公平，從來冇有偏袒過誰。

就算他對佳佳有所照顧，那是佳佳身體不舒服。”

潘紅玉抓住楊金金的手，情真意切地說。

“什麼呀，他們都被她柔弱的外表騙了。

她哪是身體不舒 服，她是想偷懶不乾活。”

楊金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