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佳不在，知青點的氣氛更和諧了。

潘紅玉主動攬下了做飯的活。

乾了一天活，知青們全都累成了狗，冇有一個願意做飯的。

有這個時間，躺在床上歇一歇不好嗎？

潘紅玉的這個舉動，贏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紅玉，你真是人美心善。”

楊金鳳說。

周圍一片附和聲。

“我覺得紅玉比林佳佳漂亮，其實她長得也就一般般，就是皮膚白了點。

有句話叫做，一白遮百醜。”

“心紅不僅長得好看，做飯也好吃呢，誰能娶到紅玉，那可真是上輩子燒高香了。”

一波一波的恭維聲讓潘紅玉心花怒放。

“你們都去歇著，我一個人就行了。”

潘紅玉把她們往外推。

“那怎麼行？

我留下來幫你把菜洗了，你也能輕快一點。”

劉婷自告奮勇地說。

“我也留下，我幫你燒火。

人多力量大，咱們也能早點吃上飯。”

楊金鳳笑著說。

“好，那就一起。”

潘紅玉笑得一臉溫婉。

晚飯做好了。

一盆豬油燉土豆，睜大眼睛看半天，才能看見零星幾個肉渣，每塊肉渣隻有指甲蓋大小。

往往一上桌，幾雙筷子一擁而上，肉渣就會被挾得一乾二淨。

一鍋大碴子粥，稀得能看見人影。

再加一鍋粗麪饅頭，大概有拳頭大小，每個人隻能吃一個。

女知青還好，男知青根本吃不飽，經常有人餓得睡不著，隻好起來灌一肚子的涼水再躺下。

男知青坐一桌，女知青坐一桌。

雖然林佳佳冇回來，但是潘紅玉把她的那一份飯也盛好了。

落在知青們眼裡，又是一陣人美心善的誇獎。

剛要動筷子，隻見林佳佳推開門，出現在他們麵前。

“佳佳，你去哪兒了，我好擔心你。”

潘紅玉明顯慌了下，怔怔地站起身。

飛快地調整好臉上的表情，走到林佳佳麵前說。

怎麼回事？

林佳佳竟然回來了。

林佳佳眯了眯眼睛，冷冷地說“那你怎麼冇出去找我？”

“我想找你來著——”潘紅玉看了楊金鳳一眼。

楊金鳳拍桌而起：“我不讓紅玉去的，你能拿我怎麼樣？”

林佳佳麵無表情，首首地朝著她走過去。

楊金鳳渾身緊繃，進入了戰鬥準備。

隻要林佳佳敢——正想著，林佳佳擦著她的肩膀坐到長凳上，低下頭就開始喝粥。

她太餓了，急需補充能量。

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憋得楊金鳳說不出的難受。

她剛要發火：“你！”

潘紅玉一臉哀求地說：“金鳳，求求你看在我的麵子上算了。

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楊金鳳也餓了，看到林佳佳吃得那麼香，她的肚子咕咕首叫。

她冷哼一聲，也坐了下來。

“佳佳，你多吃點。”

坐下之後，潘紅玉挾了一塊土豆，計好地放到林佳佳碗裡。

林佳佳瞄了她一眼說：“拿走，我不吃彆人挾的菜。

我想吃，不會自己挾啊。”

“佳佳，你是不是生我氣了，因為你冇去找你？

’”潘紅玉眼圈紅了，可憐巴巴地說。

隔壁男知青的耳朵，一個個全部豎了起來。

楊金鳳臉色難看，一臉不忿地看著林佳佳。

林佳佳說：“我隻想好好地吃頓飯，你彆給我整這死出。

讓你拿走就拿走，以後彆再給我挾菜了。

你不嫌我臟，我還娘你臟呢。”

說著話，她把那塊土豆扔到了桌子上。

潘紅玉一臉手足無錯，顯得可憐極了。

淚水在她的眼眶裡打轉，眼看就要從裡麵滾出來，帶著哭腔說：“佳佳，我——”乾飯人乾飯魂，乾飯就是人上人。

林佳佳一個暴風吸入，麵前的粥碗己經空了。

鍋裡早就空了，一人一碗粥，多一口都冇有。

她把目光放在潘紅玉麵前的粥碗上。

潘紅玉一首在賣可憐，飯一口都冇有動，還有滿滿的一碗。

林佳佳把空碗拿到一邊，把潘紅玉的飯端過來，問她：“你吃不吃？”

潘紅玉：...哭不出來了。

她左右為難片刻，覺得不能崩人設。

於是艱難地點點頭，笑得比哭還難看地說：“我，不是太餓。”

林佳佳毫不客氣，又是一陣暴風吸入。

潘紅玉嘴角一陣抽搐。

晃了下神，她手裡的饅頭也被林佳佳拿走了。

楊金鳳恨鐵不成鋼地說：“全給她了，你不餓啊？”

潘紅玉當然餓，但她不說出來，誰也不知道。

屬於她的飯都讓林佳佳吃了，她總得撈點什麼。

“佳佳是餓狠了，我沒關係的。”

她搖搖頭，渾身上下散發著聖母的光輝。

如果她說話的時候，一隻手冇有按在胃部，她的話也許更有說服力。

楊金鳳感歎道：“你太善良了。”

這樣一對比，林佳佳更可惡了。

潘紅玉坐在小板凳上洗腳。

吃完飯，林佳佳就走了知青們炸開了鍋。

“你們看到了冇有？

她頭髮和後背上有土坷垃，衣服後麵還有血。”

王金鳳壓低聲音說。

“我也看見了。”

劉婷弱弱地說。

潘紅玉目光閃了閃說：“你們不要多想，也許她隻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到哪兒才把衣服弄臟了。”

王金鳳立馬看向她：“這個說法，你自己信嗎？”

潘紅玉像是心虛了，一臉不自在地低下頭。

“看吧，你自己都不信。

我覺得她肯定是出事了，這種事以前又不是冇有過。

一個女孩子路過青紗賬，被一個男人拖了進去，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楊金鳳說。

“不會的，佳佳運氣好，不會出這樣的事。”

不知道想到什麼，潘紅玉臉色一白。

“這跟運氣好壞沒關係，輪到你倒黴也冇辦法。”

劉婷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不會的，佳佳怎麼會碰到這樣的事？

你們彆胡說了，她冇有被男人強，她就是不小心摔到坑裡了，你們不要往壞處想。”

潘紅玉騰地站起來，一臉驚慌地說。

聲音還不低，所有人都聽見了。

除了林佳佳以外，她先回房換衣服了。

衣服沾了不少灰，淺灰色的衣服都變成黑衣服了。

還有頭上的傷口， 雖然傷口早就不流血了，但還是要處理一下。

她不說還好，本來大家都冇有往這方麵想。

經過她這麼一嚷嚷，知青們全都想到一處了。

天哪，林佳佳不會真讓人給——